鄭芝龍的一切行為都在順著穆拉德行事。
柯塞姆絕對不會允許兒子處決法赫魯丁,影響太惡劣,會讓龐大的奧斯曼疆域內帕夏總督)害怕,會讓地方統治中堅的貴族害怕,會引起強烈的反彈,會失去地方稅賦。
宗教治國就這樣,法赫魯丁再如何叛逆,隻可囚禁,不可處決。
現在鄭芝龍給他處決了,穆拉德有了交代,對鄭芝龍發自內心的高興,一頓誇讚,讓西姆帶鄭芝龍挑選十個美人,先去休息。
藥熬好了,西姆已經讓人試過,穆拉德聞著有點苦澀,忍著苦味喝下。
在愛維亞期盼的眼神中舔舔舌頭,“聞著苦,喝起來也苦,但回味起來有點甘,如同東方的茶葉,很神奇啊。”
愛維亞絕倒,“陛下感覺有什麼效果?”
“這時候能有什麼效果,信不是說了,得三個月。”
愛維亞頓時托腮沉思起來,穆拉德不一會就覺得皮膚發熱,額頭微微發汗,瞌睡了。
中藥的確有安神效果,穆拉德就是肝硬化,經常吃肥肉飲酒,這病在奧斯曼常見,所以放屁也不是什麼太失禮的事,朝臣都知道他身體欠佳,都知道他命不長。
沒人敢說而已。
柯塞姆讓宮廷老師嚴厲教導穆拉德弟弟,何嘗不是在備用。
鄭芝龍帶著兩千人,落腳點距離奧斯曼軍營十幾裡呢,是一個村子,西姆給明軍士兵送來二百頭羊,自己殺自己烤吧。
托馬斯沒有得到覲見的機會,鄭芝龍也沒機會談生意,他有更大的目標。
陸天明說過,一定要鼎力支持穆拉德。
奧斯曼的生意在未來,不在當下,東方要做穆拉德和柯塞姆的家人、朋友、支持者,這樣以後才能出兵‘清君側’。
穆拉德明顯活不長,中藥隻能緩解,想徹底治好不可能。
而柯塞姆長期玩平衡術,與兒子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以後必定會被全國貴族清算,到時候…嘿嘿,公主的兒子也是皇室,誰是正統,就看誰強了。
托馬斯不知道鄭芝龍的打算,一路上都在忍著沉默,等西姆離開之後,立刻激動的發抖,“伯爵閣下,您不該殺法赫魯丁,惹大麻煩了。”
鄭芝龍笑笑,讓人衝茶,他則到外麵巡視布防。
明軍帶的一半是燧發銃,這些士兵大多是水手,那裡經曆過長期奔馬,個個筋疲力竭,隻有六百多人是北方的兵。
小亞細亞的村落都在山體,房子由高到低,象征著地位,高處的房子都是貴族。
這個村子的人早被奧斯曼趕走了,鄭芝龍到最高點了望哨掃視一圈,沒什麼異常。
身後的親衛頭領,義子鄭彩道,“義父,兄弟們太累了,留下三百人值守足矣。”
鄭芝龍點點頭,“我不知道有什麼危險,但西方人與東方的想法不一樣,奧斯曼人更不一樣,他們很高傲。皇帝讓我殺人,不可能殺完就了事,他們應該是一連串安排,過幾天我們可能要作戰,單獨作戰。”
“那…快馬調集人手?”
“不用,我們打敗對手,才有資格談埃及之事,才有資格到地中海,到時候就是作戰的名義,而不是做生意。”
鄭彩懂了,東邊是河,他指著其他三麵彙報防禦安排。
鄭芝龍的親兵不是擊針步槍,西征帶那玩意過於驚悚,水軍中的陸戰隊是雙槍配置,一長一短兩支,都是彈輪火銃,也就是陸天明前年與東虜作戰時候的火器。
本來也沒製作多少,兵仗局練手藝的過渡產品,還不到三千支。
所以明軍拿著連發槍,在莫臥兒和奧斯曼也沒引起恐慌,他們都有之前送來的連發手銃,不僅容易損壞,更換底火後容易啞火。
在莫臥兒和奧斯曼眼裡,連發銃昂貴易損,親衛使用可以,不適合幾十萬大軍配備,燧發槍才是合理的裝備。
鄭芝龍回到他所在的大房子,壁爐熱氣騰騰,桌子上放著一堆酒肉齊全,地毯上十個金發少女。
這些都是奧斯曼白奴,就像柯塞姆一樣,是皇室‘精品’,很漂亮,隻穿著內衣,光滑的腹部和小蠻腰讓鄭芝龍哈哈大笑。
十個人到身邊立刻搶著給他更衣,恨不得立刻吃了他。
能為大人物誕生子嗣,她們就是貴族,沒有子嗣,就是螞蟻,身份跨度太大,無論是什麼大人物,她們都很急切。
鄭芝龍是想問她們是哪國人,養個人了解一下歐羅巴的情況…
托馬斯在隔壁焦急踱步,聽著女奴愉悅的聲音,頓時放棄勸說,現在說什麼都會引起鄭芝龍反感。
明國的大將軍,不是什麼聰明人啊。
大馬士革位於黎巴嫩山脈和敘利亞沙漠之間,與陝西、河南緯度一致,冬天有點冷,鄭芝龍從炎熱的地方而來,又穿過炎熱的沙漠,士兵們穿的少,都在屋內烤肉。
當然,今天不可能有什麼危險,鄭芝龍把女奴挨個問了一遍,大多是希臘女,還真是柯塞姆老鄉,這是奧斯曼自己的治地,隻有一個人來自神聖羅馬帝國,但她很小就被抓走了,拉丁語都說不利索,白開心了。
鄭芝龍早上被凍醒,睜眼身邊都是胴體,裹著毯子在壁爐邊烤火,外麵陰天,飄飄灑灑一點小雪。
“大將軍,托馬斯說您得出來。”
外麵傳來鄭彩的聲音,鄭芝龍哭笑不得,托馬斯害怕女奴聽到他們談話,還故意讓鄭彩傳話。
鄭芝龍披衣來到大院子走廊,托馬斯立刻請他進門,壓低聲音急切說道,“伯爵閣下,您上當了,給大明王招惹了大麻煩。”
“哈哈,托馬斯爵士,我的朋友,彆著急,冬季肯定能回大不列顛。”
“鄙人不著急,沒有獲得奧斯曼同意,行船非常危險…不,這不是重點,伯爵閣下,您不懂奧斯曼人的思維方式啊。”
“哦?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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