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夫人明白了精髓，依附大一統發財很快，但大一統的秩序不允許觸碰，那將來成千上萬的有錢人到外麵做領主是必然的現象。他們不是有什麼理想，而是私欲作祟，妄圖活的更舒坦，根本不管傳承。”
劉妞妞點點頭，咧嘴一笑，“想去哪裡都隨便，但不能帶著大明的財富離開，那些財富屬於百姓，否則就滅他滿門。”
陸天明搖頭，“夫人又上當了，你這樣會嚇壞自己的百姓，打擊他們的積極性，應該是想去哪裡都隨便，誰接受大明百姓的財富，誰就被教訓，讓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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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男人，您說的對。”
朱微看他倆一附一和，十分糾結的伸手，“不是說文化攻擊性嗎？怎麼又說到財富外逃了？”
劉妞妞撲哧大樂，“妹妹，你腦子轉個彎就懂了，我問你，歐羅巴崇尚貴族，但普通人有機會成為貴族嗎？”
“當然有那麼幾個人，但整體很難，百姓隻能想想。”
“沒錯，貴族是看得見、摸不著的東西。那姐姐再問你，東方皇族之下，沒有一個實權貴族，他們會怎麼辦呢？”
朱微恍然大悟，“貴族越多，百姓越難成為貴族，貴族越少，百姓越容易成為貴族。”
“差不多是這意思，歐羅巴的貴族、皇族都是一家人，但你看看東方的貴族，他們每代都在向下聯姻，幾千年了，東方全體百姓就是貴族，所以沒有貴族。”
朱微眼神大亮，“歐羅巴全是王子和公主的愛情，宣揚貴族才配愛情，東方全是貴女和百姓的愛情故事。”
噗~
陸天明噴口茶水，哭笑不得，女人就脫離不了情情愛愛，
“夫人，你說的對，但你得看本質，東方愛情故事讚美堅貞，西方愛情故事追求愉悅，偶爾有幾個身份地位懸殊的愛情，那是給百姓宣泄的一個口子。
牛郎織女，是仙女和農民的愛情，白蛇傳，是神女和士子的愛情，梁山伯與祝英台、西廂記等等，大多也是富家女與窮書生，夫人發現他們的共同點了嗎？”
“妾身說了啊，是貴女和百姓的故事。”
“夫人這是偷懶，你要用上位者的眼光看待民間輿論。”
朱微皺眉想了想，不確定道，“故事在表達寒門通過科舉上升、貴族通過嫁女下沉，各階層血脈交流，教導人努力的同時，表示皇族沒有脫離百姓？”
“夫人終於明白了，這就是幾千年下來，東方沒有貴族的原因，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蒼天已死黃天當立，這就是東方的文化，你們得明白什麼是精髓，才能抵擋住他們的攻擊，然後以雷霆姿態反擊回去。”
朱微眼神發亮，連連點頭，“妾身大概明白了，但精髓是什麼呢？”
“笨蛋！”劉妞妞笑罵一句，“東方的書生能娶貴女，隱含著男方向上的渴望，以及大眾靠個人拚搏改變命運的共識，上下沒有認知障礙。西方強調血統神聖，貴族不可逾越，偶爾有一些例外，但不改大局，幾千年來，西方貴族幾乎沒變。這是西方世襲貴族治世、與東方學術精英治世的本質不同。”
陸天明連連點頭，“夫人真的理解了精髓，在可預見的未來，西方貴族會豢養嘴替傀儡治世，東方學術精英會結伴獲取力量，這就是文明秩序，幾千年的傳承，代代都在承上啟下，就算偶有大變革，也會很快調整回到文明本來的秩序。”
朱微歎氣一聲，“夫君活得真累啊，彆人下棋看三步，您看百步，對當下的花果島而言，您又如何破局呢？”
“破局？夫人太小看我了，哪有什麼局，我在這裡就是局。”
劉妞妞抿嘴沒有說話，朱微正要詢問，陸天明突然仰頭大吼，“鄭森！”
鄭森噔噔上樓，不需要陸天明問，躬身道，“回上位，一千奴隸不通禮儀，被拖到三十裡外諾瓦族人所在地梟首示眾，八百侍女看上了士兵，她們願意跟隨駐軍生活，做小妾，洗衣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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