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猜到自己會遇到這種事，但不能隨便許諾。
東方外交原則講究一致性、延續性，不像西方變幻頻繁，得給他們立個規矩。
用語言來給他們解釋，他們永遠不懂，包括腓特烈。
明天看一看，他們就懂了。
東方不是上帝，你們不能來‘求’、不能來‘問’，也彆指望大明主動‘施舍’。
人要靠自己，你們應該主動做出‘選擇’，把接受和拒絕的權力交給大明王。
而不是留著退路，幻想強者的憐憫。
換句話說，他們的方式不對，弱者就要有弱者的自覺，這時候玩什麼矯情。
天亮了。
陸天明很早就穿著禮服出現在山頂。
身後的劉妞妞和朱微身著東方禮服，尤其是劉妞妞，鳳冠寬袍，身上的鳳凰光彩奪目，西方很難想象皇後的禮服是什麼樣子。
奧斯曼三位公主都在，但在劉妞妞的襯托下，他們遮麵的禮服無比小氣。
山頂幾排椅子，陸天明、劉妞妞坐前麵，不一會，柯塞姆母子坐身邊，然後是路易、查理、瑞典王。
其餘人全在身後，從今天開始，就要表示不同了。
山頭隻能站三百人左右，其餘人在山脊和山坡，擠滿整座山。
這年頭閱兵不行，陸天明要演武，還請奧斯曼一萬騎兵參與。
騎兵跟隨穆拉德去作戰，總共才殺了八萬大軍，還不如鄭芝龍殺的多，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集火。
柯塞姆用望遠鏡看了一眼南邊山穀中安靜的兩萬大軍，把望遠鏡遞給穆拉德，“女婿準備耀武，這就是你準備的儀式？”
“母後聖明，世界王說到底是個秩序機構，是外交吵架機構，暴力才是基礎。”
柯塞姆扭頭看一眼三個緊緊坐在後麵的女兒，“你還想帶法圖瑪嗎？”
“當然，她是個象征，和平的象征。”
柯塞姆和穆拉德同時意味深長瞧一眼陸天明，現在才明白，這家夥不是臉皮厚不厚的問題，是根本沒有。
收放自如的強者，卻又收斂克製，西方不可能有對手。
隻有未來才有機會了。
柯塞姆再次看一眼兩個女兒的小腹，微微一笑，認真看演武。
太陽出來了，鄭芝龍大吼，“諸位朋友，今日演武，大明明奧兩萬聯軍，誅殺兩萬騎軍，我們將用兩萬戰馬來代替騎軍，反擊線位於山穀北口，若有一匹馬衝入山穀，演武就算失敗。”
眾人聽著個個瞪眼，這是什麼鬼演武？
路易立刻問道，“分幾批？多少遠衝陣？”
“就一批，五裡集體衝陣，諸位放心，很快就結束了。”
鄭芝龍說完，把令旗遞給劉妞妞。
這是陸天明故意為之，她現在需要出頭了。
劉妞妞站起來高舉號旗，向北一指，嘟~
山頂一圈號角，遠遠的傳播出去。
南北演武的士兵還未出擊，北方已經在鼓聲中迎來轟隆隆的雷鳴聲。
觀眾起身瞪眼，一群戰馬奔騰而來，明軍繳獲的戰馬實在太多了，這演武是真浪費。
戰馬遠在三十裡外，身後大約三千人在攆，以急速向北口而來。
大約二十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