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摟著法圖瑪,儘量展示輕鬆。
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還真有點緊張。
對麵是西方真正的精英,教會那些神棍狗屎都不是。
西征戰爭早勝利了,政治也取得大捷。
今天是文明的交鋒,是哲學的交鋒。
還好,西方世界有個思維天坑。
總在相對的世界追求絕對的勝利。
哪怕明知失敗,已經失敗,他們也能換個說法解釋。
而東方幾千年來處世哲學隻有兩個字:不敗。
智者才能感受到這兩個字澎湃洶湧、勃勃生機的強大力量。
鄭芝龍終於解釋完了,對麵在低聲交流,法圖瑪端起茶杯抿一口,對身邊的大奧說了句話。
大奧立刻道,“夫君,姐姐說,對麵三人把您標定為強者,這是西方一致的看法。”
陸天明對法圖瑪翹起個大拇指,這位公主與柯塞姆都研究神學,當然能聽懂這些事。
費馬看兩人的動作,主動停止討論,躬身笑道,“陛下,您很愛公主殿下?”
“愛?愛是什麼?陸某在東方是上位,博愛而無情,所以我不愛,但我喜歡。”
鄭芝龍要瘋了,張嘴尬了一會,一時間還是不會翻譯。
陸天明直接道,“聽說費馬先生懂英格蘭語,tike、noove。”
費馬很是吃驚,“為何這麼說?”
“這是東西方的區彆,西方的愛是表達,東方的愛是責任,法圖瑪讓我愉悅,屬於我們兩人的事,我不會承擔她的責任,她也不會承擔我的責任。”
費馬歪頭想了一會,點點頭道,“似乎明白了,法圖瑪殿下是橋梁,西方不應該指望橋梁通到東方京城。”
“no,橋梁可以通向京城,但橋梁無法同化秩序,不同的秩序通過橋梁聯係,但一過橋梁,彼此的秩序還是彼此的秩序。東方無意乾涉西方,西方也撼不動東方,這就是文明,您不能把這種責任寄托於一座橋梁。”
費馬深吸一口氣,“至少公主殿下把橋梁通向您心裡,不是嗎?”
“是!”
“那為何不是秩序的橋梁?”
“用笛卡爾先生的話說,陸某是強者的顯現,而不是強者本身。從這個意義上說,費馬先生說強者是唯一的真理,強者是唯一的道德,更有說服力。”
三人又卡住了,開始小聲商量。
議政殿的會議結束了,劉妞妞上樓,坐在陸天明另一邊,鄭芝龍對傳智拱拱手,哥們,你來吧。
過了一會,伽利略才說道,“大明王對西方充滿仁愛,我們非常肯定,但這是您的秩序,也是世界王的秩序,未來的秩序是否如此,我們不太確定,大明王如何保證世界王是文明的秩序,而不是強者的秩序?”
“很好,三位抓住了核心。咱們說費馬先生,拋開微積分、解析幾何、光學、代數、概率等問題,咱們單純說律師這個職業。
皮埃爾·費馬的父親是多米尼克·費馬,一位成功且富有的商人,經營小麥,葡萄酒,牛和動物皮等農產品,母親克萊爾·德,來自一個貴族家庭。
十五年前,費馬先生學習民法,搬到波爾多市,成為高等法院的律師,父親去世後,費馬先生繼承豐厚的遺產。
費馬先生並沒有因為財富而懈怠,繼續擔任律師,並支付了巨額資金,相當於大明一百萬兩銀子,以此獲得高等法院永久的律師職位。
這是終身的工作,也是貴族的象征,從此以後,費馬先生的全名是:皮埃爾·德·費馬,而不再是皮埃爾·費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