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明在小廟裡,等到巳時奚槐才回來。
帶回來的消息如同一聲天雷,把他雷的腦子嗡嗡響。
曆史,有時候真的像是個相聲。
今天晚上水師才能把董成虎的特種營接過來,而且是先到寶華山東麓,到西邊可能需要一天時間。
這時間差很容易出事。
下棋嘛,自己若下慢了,對方就會下兩三子,不好耍。
腦子快速思考如何搞點事,聽著外麵不時傳來的歡呼聲,讓他越發感覺不真實。
或許是走到最後,失去興趣了,陸天明沉默一刻鐘,腦海一片空白。
萬滕猶豫上前,“上位,今晚南京不會宵禁,秦淮河徹夜歡慶,軒轅報也會開始露麵,最遲不過後天,南京就沒心思作戰了。”
陸天明點點頭,“是啊,後天,大後天,我們才有控局能力,今明兩天極易失控。”
萬滕不是太明白,“上位在擔心什麼?”
“很簡單啊,魏國公可能害怕出亂子,在醞釀什麼事。”
萬滕啞然,“咱們害怕挑事?”
陸天明沒有回答,看向奚槐,“奚兄弟,按陸某的計劃,正月二十才會襲擾,到南岸後發現機會,才步步提前,徐文爵的反應不對,彆以為他是為了安撫軍心,他不需要這麼做,那他如此隱忍,是為了彆的事,能有什麼事呢?”
奚槐的反應很直接,“弑君,登基,最後的瘋狂?”
陸天明哈哈一聲,“為什麼這麼想?”
“窮途末路,不都這樣嗎?”
陸天明撓撓頭,被奚槐給反問住了。
是啊,誰知道徐弘基在想什麼。
現在死了,就是亂賊。
登基哪怕坐一秒,也是爭霸的輸家,會在史書中有名有號。
徐弘基這麼墮落嗎?
這便宜嶽父和小舅子硬扛著作對,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莫名高傲。
人家英國公也是二百年國公,比你聲望更高,也沒見張維賢糾結什麼。
陸天明思維一瞬間又跑遠了。
昨晚那個壯漢、指揮同知進門,在奚槐耳邊低語退了出去。
“稟聖人,皇帝在孝陵祭拜太祖後,到水師大營看望士兵,大典進行一半結束了。”
陸天明一愣,但他轉瞬反應過來,“哎,咱們這位陛下啊,還在夢中呢,他在攫取勝利的威望,可笑,可悲。”
他剛說完,馬上又問道,“皇帝在集結武將?”
奚槐點點頭,“沒錯,水師將官和副將以上到大營去了。”
陸天明馬上跑到小廟門口,用望遠鏡看向西邊。
好家夥,真叫一個亂。
轉向南邊,十萬大軍亂七八糟,都在胡亂走動。
陸天明猛得扭頭,“萬滕,你是不是聯係了一個守城千戶?”
“回上位,南京不能去。”
“不不不,我給你寫封信,去交給周延儒,老子要知道徐弘基想乾嘛,他一定藏了一個計劃,誰都不知道的計劃。或許正如奚槐所言,弑君登基。”
陸天明一邊說,一邊進門,拿出一張紙折疊起來,用炭筆快速寫了一封信遞給萬滕,“天黑前我要知道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