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慢慢的收拾著殘弱的光亮,準備回家,黑夜又一次即將降臨。
等待本應該是漫長的感受,可有時又讓人感到如此之快。
牆上的兩人呆愣地看著遠處曲折的小路,期望那裡能突然出現兩個身影。
可是他們注定失望了。
最後一絲殘光就要消失時,小塵內心歎息一聲,跳下牆,把小丫抱下來,往廟裡走去。
小丫依然頻頻回頭,當要關門的那一瞬,她好像看見了一瘦弱的身影,在黑夜中艱難地踉蹌前。
小丫揉揉眼睛,確信沒有看錯。
“小塵哥,快看!”小丫急叫起來。
小塵扭頭望去,夜色無邊,蔥鬱的叢木黑沉沉的。
沒看到什麼,小塵正疑惑間,小丫已衝了出去,邊跑邊喊:“小塵哥,他們回來了,快。”
“小丫,等我!”小塵追上去。
直到近前小塵才看到一個瘦弱的身影,摔倒,爬起,再摔倒爬起,吃力的拉著用一片樹枝,那上麵躺著一個人。
“石頭。”
“虎子哥。”
小塵急上前扶住將摔倒的石頭,讓他坐下。石頭眼神渙散,已沒有思維,機械的聽小塵安排。
小丫的哭聲傳來,“虎子哥哥,你醒醒。”
小塵撲過去,推推虎子,沒有動靜,一摸一手血,心裡吃驚,急去摸虎子鼻息,還有微弱氣息。
“還活著,彆哭。”
急背起虎子,向廟裡跑去。小丫就要跟來,小塵喊一句:“照看石頭。”
小丫看看石頭,雖急躁也隻能留下。
小塵一溜煙的跑回廟內,把虎子平放床上,又跑出去背石頭。
小丫見小塵回來,飛似的跑回廟。
石頭仍然呆坐著,猶如木偶。小塵背起他,跑回廟,把他放在鋪草的地上,見他沒有大傷,回頭來看虎子。
這一看,小塵倒吸一口氣。虎子胸前一道巨大傷痕,應該是被野獸爪子撕中,肚子裂開一半,半截腸子在外。
小丫早已清洗完傷口,正準備縫合。小姑娘緊繃著臉,咬著嘴唇,噙著淚,卻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一針一針,認真而沉穩。
荒野早已給了她足夠的錘煉,小塵意識到這個本應該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齡的小女孩,有著超乎尋常的堅強。
縫合傷口,塗抹草藥,查看眼白,細聽呼吸,摸摸脈搏,直到看血水不再外滲,小丫才鬆了一口氣,哇一聲哭了起來。
小塵緊繃的心也稍微放下,幸好有外傷草藥,這是每一個荒野人必會的技能,隻是不知道如此重的傷能不能起作用。
這時他們才來得及查看石頭,他斷了一條腿,沒有其他傷,斷腿草草用幾個木棍固定,想來是他自己綁的。
他眼神有些呆滯,可能耗儘了精氣神,筋疲力竭所致,休息一下應該沒事。
小塵解開他的綁腿,敷了點藥,重新固定好腿骨綁好,讓小丫喂他點水睡下。
荒野的風吹起,門板咯咯吱吱,風雨的日子已悄然到來。
在惶恐與不安中,天慢慢變亮,這一夜小塵和小丫都沒有睡,他們不時的查看情況。石頭還好,休息一下,精神好多了,沒什麼大礙。
虎子呼吸雖平穩,早晨的時候發起燒來,沒有一點蘇醒的征兆。
小塵知道,普通的草藥已經無用,必須到鎮上去買武者使用的療傷藥了。可是那藥根本不是這樣的荒野平民所能消費的。
正發愁時,石頭醒了,講述了兩人的經曆。小塵和小丫聽的提心吊膽,為他們捏一把汗,真可謂九死一生。
講完,石頭拿出兩塊土黃色的石頭,同時為失去掉落的兩塊金石鐵精懊惱不已。當時虎子被野豹襲擊,腰間包裹散開,那兩塊金石鐵精也遺落,石頭忙著照看虎子,沒來得及撿回。
小塵小心的接過來,從石頭的敘述中,他知道這兩塊石頭的價值,正愁沒錢買療傷藥,剛好解燃眉之急。
事不宜遲,小塵決定馬上出發。
臨走前,找一塊破布包裹了石頭,揣一塊紅薯,便上路了。
荒野之所以稱為荒野,不是因為它荒蕪,相反,它叢林密布,荊棘遍布。
而是因為這裡毒蟲野獸出沒,還有很多無法預知的危險,又無法開辟出大麵積土地耕種,不適合人類居住,所以稱之為荒野,就像被荒廢的野地一樣。
小鎮在往落山方向的西南,需要先西行二十裡,在折向西南二十裡,小塵曾跟著虎子去過,依稀有些印象。
獨自走在荒野的路上,小塵才知道以前被虎子保護的太好。
才走不久就遇到幾次危險,一次差點被一隻刺蝟刺中,一次坐在石頭上休息,差點被石頭下麵的蜈蚣蟄住
心懷惴惴,更加快心神耗費。走了十餘裡,又累又渴,望見左前方一大片水泊,微風細鱗,波光熠熠。
小塵大喜,急奔過去,連捧起水澆在臉上,一陣清爽。正要喝上幾口,忽然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湖心。
一塊大白布正在水中顯現,白布蠕動,中間正像一個詭異笑臉,一端慢慢飄起,就像有人從水麵緩緩揭起一張麵膜,他仿佛聽到詭異笑臉咯咯咯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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