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小現在剪頭發是又快又好,沒一會兒,就好了。
“姐,你這手藝越來越好了,比那剃頭匠的手藝還好!”
周成煜臭美的拿著鏡子一邊欣賞自己的發型,一邊也不忘記拍自己姐姐的馬屁!
周小小被他逗笑了,伸手輕輕彈了下他的腦門:"少貧嘴!去把地上的頭發掃了,然後洗洗頭,衣服也換了,自己洗一下。"
周成煜"哎"了一聲,麻利地找來掃帚,一邊掃地一邊哼起了剛學會的歌謠:"月亮走,我也走,我給月亮提笆簍..."
掃完地,哼著歌謠回了自己屋,將門關好後,就進了空間。
一個星期後,明亮的月亮掛在天上,周成業背著行軍包,踏著月色回到了家屬院。
第二天一早,睡眼朦朧的周成煜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左手卻碰到了一個溫熱的軀體。
愣了一下,周成煜猛地睜開眼睛,轉頭一看——
周成業正側臥在他身邊,軍裝外套隨意搭在床頭,眉頭舒展,睡得正熟。
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他剛毅的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大、大哥?"周成煜一骨碌爬起來,聲音都變了調。
床上的男人緩緩睜開眼,黝黑的眸子裡還帶著幾分睡意。
他伸手揉了揉弟弟亂糟糟的頭發,嗓音沙啞:"小崽子,一個月不見,長高了不少啊。"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叫醒我?"他撲上去就要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僵住,"等等,姐知道嗎?"
周成業坐起身,軍綠色的背心被晨汗浸得微濕:"昨晚半夜到的,見你們都睡了就沒吵醒。"
正說著,房門被輕輕敲響。周小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兩個懶蟲,再不起床粥都涼了。"
陽光從她身後漫進來,在地上拖出長長的影子。
周成業利落的爬起來,
套上衣服,才去開門,不過也沒忘記讓弟弟也趕緊把衣服穿好。
雖然是親兄妹,但畢竟在現在這個情況下,還是要注意的。
周成業利落地套上軍綠色襯衫,一邊係扣子一邊用眼神示意周成煜:"快把衣服穿好。"
周成煜吐了吐舌頭,趕緊抓起床頭的藍布衫往身上套。他這才注意到,大哥的軍裝外套上彆著一枚嶄新的軍功章,在晨光下閃閃發亮。
房門打開,周小小端著熱氣騰騰的粥碗站在門口。她今天穿著件淺藍色的確良襯衫,頭發鬆鬆地挽在腦後,鬢邊還沾著些灶間的薄汗。
"哥..."她的目光落在周成業胸前的軍功章上,聲音突然哽住了。
周成業伸手接過粥碗,指尖不經意擦過妹妹的手背:"沒事,就是個小表彰。"他的聲音放得很輕,"沒受傷。"
周小小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往廚房走:"我去端鹹菜。"她的背影挺得筆直,可周成煜分明看見姐姐抬手飛快地抹了下眼角。
早飯時,周成業從行軍包裡掏出幾個油紙包:"縣城買的,芝麻糖、山楂糕,還有..."他特意拿出一個印著"老字號"的紙包,"你最愛吃的五香豆腐乾。"
周小小的筷子頓了頓。她沒想到三年前隨口提過的一句"想吃縣城老字號的豆腐乾",大哥竟然記到現在。
"哥,我的禮物呢?"周成煜眼巴巴地望著。
周成業笑著從包裡拿出個鐵皮小坦克:"最新款的,能發射火柴棍。"見弟弟歡呼著就要擺弄,他趕緊補充,"吃完飯再玩。"
陽光透過窗戶,將三人的影子投在斑駁的牆麵上。
飯桌上的粥香混著鹹菜的鹹鮮,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周成業下意識挺直脊背,周小小擦著手起身去開門,院外鄰居王嬸舉著個搪瓷缸子探進頭:"成業回來了?這缸醃蘿卜給孩子們嘗嘗。"說著目光落在桌上的鐵皮坦克,"喲,這稀罕玩意兒可不好買!"
周成業笑著起身接過缸子道謝,餘光瞥見周成煜偷偷把坦克往桌下藏。王嬸走後,周小小一邊收拾碗筷一邊歎氣:"總麻煩鄰居也不是辦法,咱家還得攢錢給成煜交學費。"話音未落,周成業從貼身口袋掏出個油紙包,層層打開露出一疊票證和幾張嶄新的紙幣:"這是這次任務的補貼,還有糧票、布票,夠你們用一陣子了。"
周成煜湊過去數錢,突然注意到大哥手掌心的疤痕,像是被鋒利的東西劃過。"哥,你手上的傷..."他話沒說完,周成業已經迅速把手縮了回去,卷起袖子蓋住傷痕:"訓練時不小心蹭的。"周小小端著洗好的碗筷進來,目光落在那道疤痕上,眼眶又紅了:"在部隊彆硬撐,有什麼事寫信回來。"
午後的陽光變得熾熱,周成業帶著周成煜去院子裡擺弄坦克。鐵皮玩具在磚地上發出哢嗒哢嗒的聲響,周成煜興奮地追著跑,突然被樹根絆了個趔趄。周成業眼疾手快扶住他,手掌的老繭擦過弟弟的胳膊:"小心點。"他望著弟弟陽光下發亮的新發型,想起小時候周小小給他剪頭發時,也是這樣認真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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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周小小從空間裡悄悄拿出幾株水靈的青菜,混著周成業帶回的肉燉了鍋鮮美的湯。熱氣升騰間,周成業說起部隊裡的新鮮事,逗得周成煜差點把湯灑在衣服上。
月光爬上窗欞時,周成煜抱著坦克鑽進被窩,聽著隔壁傳來大哥和姐姐壓低聲音的交談,突然覺得這帶著補丁的被子,都比平時柔軟了許多。
周成煜在被窩裡翻了個身,鐵皮坦克的金屬棱角硌得他胸口發疼,卻舍不得放開。月光透過窗紙,在泥地上投下一方銀白。隔壁屋裡,大哥和姐姐的說話聲時斷時續,像夏夜的蟲鳴一樣忽遠忽近。
"......組織上已經批準了......"大哥的聲音低沉而克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