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脈修複後的第三個月,周小小站在老河灣的河堤上,望著平靜流淌的河水。初夏的陽光灑在河麵上,泛起粼粼波光,與三個月前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恍如隔世。
"小小,又在看河呢?"李默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手裡拿著兩杯熱茶,遞了一杯給周小小。
周小小接過茶杯,溫熱透過搪瓷杯壁傳到掌心。"總覺得河水比昨天更清了。"她輕聲道,"你看那邊,都能看到水底的石頭了。"
李默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確實能看到河底圓潤的鵝卵石,偶爾還有一兩條小魚遊過。"靈脈恢複得不錯,玄冥應該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提到玄冥,兩人不約而同地望向河心。自從那場戰鬥後,守護獸就再未現身,但周小小能感覺到它的存在——每當月圓之夜,河心總會泛起奇異的波紋,仿佛有什麼巨大的生物在水下遊動。
"小小!李默!"船老大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他急匆匆地跑來,手裡揮舞著一張報紙,"出大事了!"
周小小接過報紙,頭版赫然印著《橫掃一切牛鬼蛇神》的標題,下麵配著一張照片:一群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正在砸毀一座廟宇的神像。
"這是......"周小小的手指微微發抖。
"紅衛兵。"船老大壓低聲音,"聽說縣城裡已經鬨翻天了,所有廟宇都被砸了,連教堂也沒放過。他們管這叫"破四舊"。"
李默眉頭緊鎖:"這下麻煩了。河神廟雖然隱蔽,但遲早會被發現。"
三人沉默下來。河神廟是守護靈脈的重要據點,裡麵不僅供奉著玄冥的雕像,還藏著關於靈脈的珍貴典籍。更重要的是,廟後的古井直通靈脈的一個關鍵節點。
"得想辦法保護河神廟。"周小小下定決心,"至少要把重要的東西轉移出來。"
船老大搖搖頭:"現在風聲太緊,到處都是紅衛兵。我聽說隔壁村的張半仙因為給人算命,被剃了陰陽頭遊街示眾。"
"那也得試試。"李默堅定地說,"今晚我去。"
周小小剛要反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三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隊戴著紅袖章的年輕人正從村口走來,為首的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濃眉大眼,手裡舉著一麵紅旗。
"是紅衛兵!"船老大臉色大變,"快走!"
三人剛轉身要走,那領頭的紅衛兵已經看到了他們,高聲喊道:"站住!革命群眾要問你們話!"
周小小感到一陣寒意從腳底升起。她下意識地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黑晶石吊墜——那是李默用融合了靈脈之力的黑晶石做的護身符。
紅衛兵們很快圍了上來。領頭的青年目光銳利地掃視著三人:"你們是哪個生產隊的?為什麼見到革命小將就跑?是不是心裡有鬼?"
船老大連忙賠笑:"小同誌誤會了,我們是老河灣生產隊的,正要去上工呢。"
"上工?"青年冷笑一聲,指著周小小手裡的報紙,"上工還看報紙?我看你們是在傳播反動言論!"
周小小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拿著那張報紙,趕緊解釋:"我們隻是關心國家大事......"
"少廢話!"青年打斷她,"我叫劉衛東,是縣一中紅衛兵總指揮。奉上級指示,來你們村開展"破四舊"運動。現在,帶我們去村裡所有的廟宇、祠堂!"
李默上前一步:"同誌,我們村早就沒有那些封建殘餘了,解放後都拆乾淨了。"
劉衛東狐疑地看著李默:"真的?那你們剛才跑什麼?"他突然注意到周小小脖子上的黑晶石吊墜,"那是什麼?摘下來給我看看!"
周小小下意識地後退一步,護住吊墜:"這隻是普通飾品......"
"摘下來!"劉衛東厲聲喝道,幾個紅衛兵立刻上前,粗暴地抓住周小小的胳膊。
李默想上前阻攔,被兩個紅衛兵按倒在地。船老大也被控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劉衛東一把扯下周小小的吊墜。
"這是什麼東西?"劉衛東把玩著黑晶石吊墜,石頭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肯定是什麼封建迷信的護身符!說,你們是不是在搞迷信活動?"
周小小急中生智:"這是我從縣城買的蘇聯飾品,不是什麼護身符!"
"蘇聯?"劉衛東愣了一下,"你認識蘇聯人?"
"我......我叔叔在縣城工作,認識一個蘇聯專家,這是他送的。"周小小編造著謊言,心跳如鼓。
劉衛東將信將疑,但態度明顯緩和了些:"蘇聯是老大哥,他們的東西......"他話沒說完,吊墜突然在他手中微微發熱,一道不易察覺的光芒閃過。
"啊!"劉衛東驚叫一聲,差點把吊墜扔出去。他定了定神,仔細端詳吊墜:"這東西......有點古怪。"
周小小緊張地看著他,生怕他發現靈脈之力的秘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哨聲,一個紅衛兵跑來報告:"劉指揮,公社來電話,說有重要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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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衛東猶豫了一下,把吊墜揣進兜裡:"先把他們帶回去審問!這些東西都可能是反革命證據!"
周小小被粗暴地推搡著往前走,她回頭看了一眼李默和船老大,三人眼中都寫滿了擔憂。更讓她心驚的是,她看到劉衛東離開的方向,正是河神廟所在的位置。
紅衛兵的臨時指揮部設在村大隊部。周小小被單獨關在一間倉庫裡,門外有人把守。她坐在一堆麻袋上,心急如焚。黑晶石吊墜被沒收了,河神廟危在旦夕,李默和船老大也不知被關在哪裡。
天色漸暗,倉庫裡越來越黑。周小小正思索著脫身之計,突然聽到窗外有輕微的響動。她警覺地抬頭,看到窗縫裡塞進來一張紙條。
周小小躡手躡腳地走過去,取出紙條,借著微弱的月光,她認出是李默的筆跡:"半夜有人來救,做好準備。"
她剛把紙條吞下肚,倉庫門突然被打開,劉衛東帶著兩個紅衛兵走了進來。
"周小小是吧?"劉衛東手裡拿著一個筆記本,"我們查過了,你父親是走資派,正在接受改造。而你——"他翻開筆記本,"據群眾舉報,經常在河邊搞封建迷信活動,還散布謠言說什麼黃河有靈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