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_穿越七零都跟閻王談過判還怕啥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708章(1 / 1)

“憶苦思甜”大會在一片沉重而激昂的氛圍中結束了。老工人們血淚交織的控訴和新舊社會的鮮明對比,確實達到了預期的教育效果。許多人的眼角掛著淚花,握著拳,心中充滿了對舊社會的恨與對新社會的愛。那鍋粗糙苦澀的“憶苦飯”被分食一空,不是為了品嘗,而是為了銘記。

主任最後的表揚和隨之響起的掌聲,像一陣暖流包裹了周小小。她低著頭,臉頰微熱,沒有顯露出絲毫得意,隻是更緊地握住了手中的筆記本,仿佛那掌聲是給予她肩上更沉重的責任。她能感覺到人群中那道與眾不同的、冰冷的目光——來自張嬸。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針,試圖刺破這層溫暖的包裹。周小小知道,這掌聲是護身符,也是催命符。它暫時抬高了她的位置,也讓張嬸的嫉恨燃燒得更加猛烈。

散會後,人們議論著、感慨著漸漸散去。周小小留下來,默默收拾會場,搬桌椅,清理雜物,將那些展出的破舊物品小心收好。她的動作麻利而沉靜,仿佛剛才被表揚的不是她。幾位老工人臨走時,都特意過來跟她打了聲招呼。

“小小,辛苦了,稿子整得挺好,我說的都在了。”老趙師傅拍拍她的肩膀,眼神裡是長輩的慈和。

“趙師傅您慢走,都是您講得好。”周小小謙遜地回應,送他到門口。

李師傅則由兒子扶著,對周小小點點頭:“丫頭,心細,謝謝你了。”

周小小隻是微笑搖頭。她知道,這些質樸的認可,比主任的表揚更實在,也更珍貴。這是她用一次次跑腿、傾聽和真誠換來的微薄的、卻至關重要的善意。

張嬸冷眼看著這一切,鼻子裡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扭身走了。她心裡堵得慌。周小小非但沒垮,反而更“風光”了。這結果像一記耳光甩在她臉上。她絕不甘心。

日子似乎又恢複了表麵的平靜。周小小依舊每天上課、回家、參與院裡的一些集體勞動。她更加謹言慎行,幾乎不參與任何閒談,尤其是涉及家庭出身或過去生活的話題。她把自己縮在一個“積極勞動、沉默寡言”的殼裡。

然而,張嬸的報複並沒有停止,隻是變得更加隱晦和陰冷。她不再公開提議讓周小小“憶苦”,而是開始散布一些看似無關緊要、卻極易引發猜疑的流言。

周小小某天穿了一件洗得發白但款式依稀能看出些許舊痕的藍布裙子或許是母親舊衣改的),張嬸就會在和人聊天時,貌似無意地說:“唉,有些東西啊,骨子裡的印記,就像那衣服的折痕,怎麼熨都熨不平。看著是樸素了,那架勢到底和咱們勞動人家出來的不一樣。”

周小小偶爾從學校帶回一本舊書或許是教材或許是她設法找到的讀物),張嬸又會嘀咕:“喲,還看那麼厚的書呢?心思也不知道在不在勞動改造上。彆是還在想著那些舊社會的毒草吧?”

這些話語,像看不見的灰塵,悄無聲息地飄散在宿舍樓的空氣裡。它們沒有實際的指控,卻能在人們心裡種下懷疑的種子。一些人開始下意識地用更審視的目光打量周小小:她走路的姿勢是不是太“小姐樣”了?她說話的聲音是不是太細了?她乾活那麼賣力,是不是太刻意表現了?

周小小敏銳地察覺到了這種氛圍的變化。鄰居們看她的眼神裡,少了幾分大會後的那份認可,多了一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疏離。她心裡像壓著一塊浸水的海綿,沉甸甸、涼冰冰的。她知道源頭來自哪裡,卻無法辯駁——那些流言像空氣,無處不在,卻抓不住實體。她隻能更加沉默,更加用力地勞動,試圖用汗水衝刷掉那些無形的臟汙。

一個周末,宿舍樓組織大掃除,清理樓道和公共水房。周小小主動承擔了最臟的活兒——疏通水房的下水道。那時沒有手套,她就徒手去掏堵塞的汙物,泥垢、頭發、腐爛的菜葉粘了滿手,刺鼻的氣味令人作嘔。她咬著牙,一聲不吭地乾著,額上的汗水滴進眼睛又澀又疼。

張嬸抱著胳膊站在不遠處,看著周小小狼狽的樣子,嘴角扯起一絲快意的冷笑,對旁邊的人說:“看看,這就叫‘脫胎換骨’?我看是表演給咱們看呢。真要改造好了,心裡乾淨,還在乎手上這點臟?”

這話聲音不高不低,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和周小小聽到。周小小的動作頓了一下,脊背僵硬了一瞬,但隨即,她像是沒聽見一樣,更深地埋下頭,幾乎將整個手臂都探入了那汙濁的管道口。臟水濺到了她的臉上、衣服上,她也毫不在意。隻有她自己知道,眼眶裡湧上的不是汗水,而是屈辱的淚水,被她死死逼了回去。她不能哭,哭就是脆弱,就是“小姐脾氣”,就正中了張嬸的下懷。

那一刻,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仿佛被一張無形的、充滿惡意的網籠罩著,無論她如何掙紮,那網都在一點點收緊,讓她窒息。她甚至產生了一絲絕望: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難道真的要因為無法選擇的出身,一輩子活在監視、猜忌和侮辱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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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小小同誌,辛苦了。來,歇會兒,喝口水。這活兒太臟了,不能總讓你一個人乾。”

周小小抬起頭,是家屬委員會的一位姓王的委員。王委員四十多歲,丈夫是廠裡的技術員,為人比較正派溫和。她遞過來一個搪瓷缸子,裡麵是溫開水,看著周小小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

周小小愣了片刻,手上的汙穢讓她不好意思去接。王委員卻直接把缸子塞到她另一隻相對乾淨點的手裡:“快喝點。你這孩子,乾活太實誠了。”

這突如其來的、微不足道的善意,像一道微光,瞬間照進了周小小冰冷的心底。她低下頭,借著喝水掩飾幾乎要失控的情緒,低聲說:“謝謝王委員。”

“沒什麼,”王委員歎了口氣,聲音壓低了些,“有些人說話不中聽,你彆往心裡去。大家眼睛是雪亮的,你乾了多少活,吃了多少苦,我們都看著呢。好好乾,沒錯。”

王委員沒有明指是誰,但周小小明白。這句話,像一根救命稻草,讓她幾乎要沉下去的心,又浮上來一點。她意識到,並非所有人都被張嬸的流言蠱惑,黑暗中總還有零星的微光。

這次之後,周小小雖然依舊壓力重重,但心態有了一絲微妙的改變。她不再僅僅是為了“表現”而勞動,也不再僅僅是被動地承受。她開始更仔細地觀察身邊的人。她發現,院裡確實有像張嬸那樣喜歡搬弄是非、踩低捧高的人,但也有像王委員那樣沉默但心中有杆秤的人,更有像老趙、李師傅那樣經曆過真正風雨、反而對世事更能包容看待的老工人。

她不再試圖去討好所有人,而是將有限的精力,用在維護與這些可能給予她公正評價的人的關係上。她去老工人家更勤了,不隻是為了工作,也會聽他們講講廠裡的老故事,甚至請教一些生活技能,比如怎麼補衣服更結實,怎麼醃鹹菜更入味。她讓自己更像一個努力融入工人階級生活的、普通的年輕女孩,而不是一個時刻背負著“原罪”的、特殊的改造對象。

另一方麵,她對張嬸的種種刁難和暗箭,采取了一種“不接招”的態度。無論張嬸說什麼,她隻當沒聽見,或者用最簡短、最不帶情緒的話回應,然後立刻轉身去做事,不給張嬸繼續發揮的機會。她將自己的情緒包裹得嚴嚴實實,像一塊光滑的石頭,讓張嬸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這種變化,讓張嬸更加氣悶。她感覺自己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對方不聲不響,卻無形中化解了她的力道。她甚至覺得周小小那雙平靜無波的眼睛背後,藏著她看不懂的東西,那東西讓她隱隱有些不安,更加執意要抓住周小小的把柄。

時間就在這種表麵平靜、內裡暗流湧動的狀態下,又過去了幾個月。秋去冬來,寒風凜冽。

一天傍晚,周小小放學回來,發現氣氛有些異樣。樓道裡遇到幾個鄰居,看她的眼神格外複雜,有的帶著好奇,有的帶著同情,還有的迅速避開她的目光。她心中猛地一沉,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快步走回家,剛放下書包,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門外站著臉色嚴肅的家屬主任,還有另外兩位委員,其中一位就是王委員。王委員看向她的眼神裡,充滿了擔憂。

“周小小同誌,”主任的語氣很沉重,“我們接到群眾反映,在你家裡發現了……不屬於當前無產階級思想、可能帶有封建糟粕或資產階級毒素的物品。我們需要進去檢查一下,請你配合。”

周小小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緊。她下意識地擋在門口,聲音有些發顫:“主任,是什麼東西?我家裡沒有什麼……”

“有沒有,檢查了就知道了。”主任的語氣不容置疑,“有人親眼看見的。請你讓開,這是組織的決定。”

周小小的目光越過主任,看到了站在不遠處樓道陰影下的張嬸。張嬸臉上帶著一種終於得逞的、壓抑不住的興奮和冷笑。

瞬間,周小小明白了。這是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她想起前幾天,張嬸曾以借掃帚為名,來過她家一次,當時似乎在她放舊物的箱子附近停留了一會兒……原來是為了這個!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此刻任何抗拒和驚慌,都會被視為心虛。她慢慢側身讓開了門:“主任,請進。我接受檢查。我家裡的所有東西,都可以接受組織的審查。”

她的冷靜似乎讓主任有些意外,臉色稍緩,點了點頭,帶著人走了進去。

周小小的家極其簡陋,一床一桌一櫃,還有一個舊木箱。檢查很快聚焦在那個舊木箱上。箱子沒鎖,打開後,裡麵是幾件舊衣服、一些課本和筆記。

主任親手翻查著,動作還算客氣。突然,她的手指在幾件舊衣服底下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她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用深色綢布包著的小包裹。

周圍的氣氛瞬間凝固了。周小小的呼吸也停滯了,她死死盯著那個包裹,大腦飛速運轉,卻想不起裡麵到底是什麼。是母親留下的?她從未打開過這個箱子最底層!

主任小心翼翼地解開綢布,裡麵的東西露了出來——那是一本紙張泛黃、線裝的、薄薄的書,封麵上是豎排的繁體字:《唐詩三百首》。另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色澤黯淡的銀鎖片,上麵刻著模糊的吉祥圖案。

“轟”的一聲,周小小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衝到了頭頂,又瞬間褪得乾乾淨淨。書!銀器!在那個時候,這兩樣東西,任何一樣都足以被上綱上線,成為“封建餘毒”、“資產階級情調”甚至“企圖變天”的鐵證!尤其是那本舊詩集中,有多少是“剝削階級文人”的吟風弄月、感時傷懷?

張嬸忍不住湊到門口,看到這些東西,立刻尖聲叫起來:“主任!你看!我說什麼來著!藏得這麼深!這就是證據!鐵證如山啊!她周小小根本就沒想過要改造,她心裡還想著她那個剝削階級的家庭!還留著這些毒草和金銀財寶!”

主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她翻動著那本詩集,裡麵還有用娟秀的毛筆字寫的批注,顯然是周小小長輩的筆跡。銀鎖片雖然小,但也是“金銀器物”。

“周小小同誌,這些東西,你怎麼解釋?”主任的聲音冷得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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