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山三大至高劍道之下,有七脈劍道。
分彆為赤炎劍、極雷劍、飛雪劍、純陰劍、銅山劍、浩光劍以及這元醇劍。
坊間一直都有傳聞,傳聞即便除去這三大天劍至高,七脈劍道的任意其中一脈,放在那一派之中,都是有著極大威能的,可以視若為宗門根本傳承的劍道。
東方大洲這邊,若是要論劍道方麵,以往隻有太白劍宗的太白劍炁可以比七脈劍道高出不少,直追三天劍。
純紫君聽自家大師兄說過,也從家中長輩那裡聽說過。
“傳聞元醇劍炁發源於上古劍道【大椿劍脈】,乃是掌春之劍,有著蕩春水、呼春風、融雪跡、流自然之妙用,現如今看來,當真是名不虛傳。”
鄭元宗看著這一道元醇劍炁下去,不單單是把純紫君的子午寒光陰雷都給削去了大半,甚至還將周皓那被廢掉了且扭曲的四肢都給修好了大半。
後者抽出空子來了,振動著還能使喚的法力,從坑洞之中掙脫開來,飛到了鄭元宗的身旁。
周皓抹了抹臉上那血跡,朝著徐婉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有幾分難看的笑容,可後者似乎像是躲瘟神一般,竟然後撤退了半步,使得他的笑容僵住了,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鄭師弟,這純氏妖狐手段頗多,陰雷掌控由心,可不要大意當心了。”
鄭元宗微微頷首,旋即轉身,一手刺穿了這同門師兄的心口。
噗呲一聲。
血流如注。
周皓的身軀頓時一僵,愣在原地,神情恍然,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鄭元宗,看著對方那略顯的有幾分憨態可掬的臉龐之上,此刻竟然浮現出幾絲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冷漠。
“鄭……鄭師弟?”周皓顫顫巍巍地抬起手來,去抓向鄭元宗穿透自己胸口的那隻手,大口大口的鮮血自口中淌出。
“為……為什麼……”
鄭元宗目中似有赤光一閃,詭異的黑焰陡然大盛,將周皓的後半句話卡死在了喉嚨裡。
純紫君旁觀了這場同門相殘的戲碼。
同樣旁觀的,還有翠光山的徐婉兒。
她目瞪口呆,一臉錯愕地看著鄭元宗,連連後退,驚懼出聲:“鄭師弟……你這是做什麼?”
這一幕,同樣有些出乎純紫君的意料之外。
子午寒光陰雷如帷幔、如珠簾、抖動萬千,在其周身之處都浮動著,好似蕩漾的水波,護持著她這位施法者的安全。
隨手將周皓那隻剩下了飛灰的殘軀甩了出去,鄭元宗晃了晃自己的脖頸,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一雙赤目落在了純紫君的身上,嘴角浮起來了一絲帶著幾分詭異的笑容。
“總算是清淨了些。”
“不枉我表現的這麼窩囊,總算是進了這裡,將你們兩個都彙聚到了這裡。”
純紫君微微挑眉,眼珠子一轉,心中思緒萬千。
“閣下是暗星的那位星使?”
這回輪到了鄭元宗有些驚訝了。
他仔仔細細地打量幾眼純紫君,道:“你為何能猜中?”
純紫君不語,隻是看著猶如附骨之疽一般纏繞在鄭元宗右手之上的那詭異黑焰。
鄭元宗微微晃動腦袋,歎了口氣,道:“失策了,忘記你們歸元宗現如今也是有頭有臉了,自然是有消息渠道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是請問你是自己動手廢掉修為,乖乖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我來動手?”
“要是我親自動手的話,可能就會有些粗暴了哦。”
瞧著這語氣和說話方式都與之前截然不同的風格,徐婉兒就算再如何遲鈍,再如何被碧竹真君嗬護的好,也是反應過來了。
六道上下四方遊動的玉竹劍光便收束了範圍,繞著她緩緩上下交織,同時還從懷中掏出來了一盞銅樽,上麵似乎有清風明月之紋路,一出現便充斥著一股醉人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