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塞,小姐。”她的聲音細如蚊呐。
“抬頭讓我看看。”
安塞慢慢抬起臉,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她以為自己會看到輕蔑或冷漠,但百花的目光中竟帶著某種探究的興趣。
“北方人?”
“是的,小姐。翡翠穀。”
“為什麼來熊島?”
“戰亂,小姐。我們的家沒了,再不找到工作,我一家人都會餓死的。”安塞突然鼓起勇氣補充道,“但我能乾活,很勤快。我還會讀寫一點大陸文。”
百花微微挑眉。這時,一隻受傷的小鳥突然從樹上掉下來,落在她們之間的空地上。小鳥的翅膀折了,痛苦地撲騰著。
紅發女孩尖叫一聲跳開:“肮臟的東西!”
安塞卻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捧起小鳥。她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布——她原本打算用來擦臉的最後一塊乾淨布——輕輕裹住小鳥顫抖的身體。
“它隻是嚇壞了,”安塞輕聲說,不知是對小鳥還是對百花,“翅膀可能斷了,但養一養會好的。”
她抬起頭,發現百花正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她。那眼神裡有驚訝,有回憶,還有某種安塞無法解讀的複雜情緒。
“你不怕嗎?”百花問。
安塞搖搖頭:“它比我更害怕。”
百花沉默了片刻,然後轉向身旁的女戰士:“就她了。”
安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紅發女孩憤怒地抗議:“她?那個小不點?她連···”
“閉嘴,”百花冷冷地說,“我看中的不是身材,忠於家人的人,自然也會忠於主人。安塞,明天日出時到鐵木寨報到。帶上你的東西。”
安塞捧著受傷的小鳥,眼淚突然湧出來。她不知道這是因為喜悅,還是因為終於有人看到了她身上除了瘦弱和貧窮之外的東西。
“謝謝,小姐,”她哽咽著,“我會成為最好的女仆。”
百花站起身準備離開,卻又停下腳步:“那隻鳥···你可以養在窗台。熊島的黎明很冷,它們需要溫暖的地方。”
安塞驚訝地眨眼——百花怎麼知道她打算照顧這隻小鳥?但百花已經轉身離去,皮革靴子踩在泥地上幾乎沒有聲音。
回家的路上,安塞的心飛上了雲端。報酬!藥!食物!弟弟可以吃飽,父親能治病了!她把小鳥小心地揣在懷裡,它似乎已經不再那麼害怕,小腦袋從布裡探出來,好奇地看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草棚裡,家人聽到消息後喜極而泣。母親翻出珍藏的最後一點麵粉,要做一頓像樣的晚餐慶祝。父親撫摸著安塞的頭發,咳嗽減輕了些許。弟弟興奮地問個不停:“你會見到熊母嗎?聽說她的寨子裡全是熊頭骨!”
安塞隻是微笑,把小鳥安置在一個舊籃子裡。她想起百花那雙漆黑的眼睛,裡麵藏著的故事一定比她聽過的所有傳說都要驚人。明天開始,她將踏入那個世界——一個充滿熊靈信仰、魔藥和危險的世界。
而她,一個來自北方的難民女孩,將成為那個經受住熊血酒考驗的大陸女子的貼身女仆。命運有時就像熊島的天氣,變幻莫測。
雨又開始下了,但安塞心中第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
熊島,鐵木寨內,百花和熊母坐在了最高位,而斯特卻跟其他的家臣一起坐在了下麵,現在斯特怨恨的眼神中又多了一位,他的妹妹百花公主。
那天晚上結束後,熊母赤裸地站在窗口,月亮的微光照耀在她完美的肌肉線條上,斯特都感到有些羞愧,熊母開口說道:“你妹妹獨自承受了熊血酒的力量,沒有使用魔藥抵擋。”
“我也······”斯特本想辯駁,但卻被熊母開口打斷。
“不用解釋了,熊靈討厭謊言,西芙裡曾經來找過我。”熊母直言不諱地說著。
斯特瞬間嚇得坐起,但是忽然又轉為了憤怒,他指著熊母問道:“那你為什麼還要我喝什麼狗屁熊血酒?”
熊母投來凶狠地目光,斯特再蠢也不會懷疑他再說下去這個女人會殺了他,熊母淡淡地說道:“熊血酒是傳統,誰都無法改變,如果想要被熊島人承認就必須當著這群首領的麵喝下熊血酒。”
“那為什麼要百花也喝?現在豈不是她也被承認了!”斯特不可置信地問道。
“放心,一切都有安排,你們都有自己的任務。”熊母神秘地笑了笑,轉頭端起一盆熊血酒狂飲,看得斯特下肢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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