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幾天？”葉執筆問道。
“恢複身體幾周，積蓄信仰之力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年。”韋爾曼扶起一把手工製作的竹椅，慵懶地躺在上麵，還發出吃痛地喘息聲，“進階聖者需要多少信仰之力，誰知道呢？”
葉執筆拿出一顆聖女果、一顆碩大的信仰寶石，伸出三根手指，說道：“三天時間，這些東西應該足夠你恢複身體，補充信仰之力了，而且我可以把黑甲暫時借給你可以抵擋血月神的汙染，三天之後，無論你進階與否，我都會離開。”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惡魔城主。”
“隻要你活著，以後必須停止入侵其他國家，撤回帝國舊版圖內，”葉執筆說道：“如果同意我的要求，就在這張卷軸上發誓吧！”
葉執筆取出了一張契約卷軸，刻在羊皮紙上的契約受到神明力量庇護，違背者往往都會死的很慘。
本來以為韋爾曼不會同意，或者討價還價，誰知道他居然直接用風之力卷起卷軸，在上麵寫上了韋爾曼的大名，兩人對著十二諸神發誓。
“我韋爾曼願意接受彼得的饋贈和幫助，隻要我還活著，就不會允許帝國繼續侵犯其他國家領土，在接受幫助的時間裡，絕對不會危害到彼得安全。”韋爾曼抬頭看著葉執筆。
“我彼得會給予韋爾曼·奧茨幫助，助他晉升，並且會留在此地護法三日，在此期間，絕對不會危害韋爾曼·奧茨。”
“請十二正神見證，若違此誓，天地共誅。”
······
遙遠的北方，莫吉科王國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冰手攥住。永夜的天空是永恒的深紫色，陰雲之後的星辰黯淡，隻有稀薄的、不知來源的幽藍極光偶爾流淌，為這片苦寒之地提供些許照明。維多利亞王都，這座北方最雄偉的堅城，巨大的黑曜石城牆如同蟄伏的巨獸背脊，其上覆蓋著永不融化的堅冰和厚厚的雪層。
城市之內，景象並不比城外溫暖多少。街道上的行人裹著厚厚的毛皮，行色匆匆，麵容被凍得發青，更被一種深切的憂慮所籠罩。煙囪冒出的炊煙稀薄，市場裡的攤位空蕩，偶有交易，也多是些耐儲存的黑麵包、風乾肉和皮毛，鮮少見到新鮮的蔬菜糧食。一種壓抑的寂靜取代了往日北方城市特有的粗獷喧囂，饑餓是比嚴寒更可怕的幽靈，在王都的每一個角落徘徊。
王宮主殿內，壁爐裡的火焰燃燒得劈啪作響，卻似乎驅不散那徹骨的寒意，也驅不散凱莎女王眉宇間深深的倦怠與焦灼。她麵前寬大的黑鐵木書桌上，堆積如山的羊皮紙公文幾乎要將她淹沒。每一份都在嘶吼著同一個詞：糧食。
“鐵石穀領主再次上書，陳述領地內凍死者已逾百人，懇請陛下撥發糧食……”
“晉東軍團報告，軍糧僅夠維持十日，士兵士氣低落……”
“黑水村……又一個村子報告發生了人吃人的慘劇……”
等等等等。
凱莎女王修長的手指用力按壓著太陽穴，指尖因用力而發白。王國的糧倉早已見底，從南方購買的糧隊屢屢遭劫或因惡劣天氣延誤。她手中的羽毛筆懸在半空，遲遲無法落下。批改公文，此刻變成了決定誰生誰死的殘酷審判。給誰糧食，或許就能多活一陣，不給，就意味著默認其走向毀滅。既要維持王國的基本運轉，又要安撫那些擁兵自重的邊境領主不致嘩變，這其中的權衡，幾乎要將她的理智撕裂。
幸好莫吉科最大的領主彼得沒有來要糧食，不然真不知道如何養活這個國家，她開始懷疑自己心心念念的女王位置是否是一種懲罰了，不，應該說是詛咒更加合適，嗬嗬。
“傳令……”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從近衛軍的口糧中，再分出三成，調往前線。告訴晉東軍團的軍需官，讓他們自行組織狩獵隊，深入冰原，開鑿長河冰麵捕魚……這是命令，不是商量。”
每說出一個字，她都感覺自己的心沉下去一分。這些措施，不過是杯水車薪。
與此同時，王宮花園深處，一座新建成的、樣式古樸的黑塔直指永夜的天空。這便是蘿絲王女的通天塔。
塔頂層的圓形房間內，空氣冰冷而純粹，牆壁上鐫刻著無數玄奧的符文，微微發光。蘿絲王女身著一襲簡單的白色祭袍，閉目盤坐在房間中央。她周身的氣息與整座王都隱隱相連，肉眼不可見、但感知中卻浩瀚如煙的信仰之力，正從城市各個角落——從烈陽教會、從皎月女神神殿、甚至從一些隱秘的角落——被巧妙地、不易察覺地“竊取”而來，如同涓涓細流彙入大海，緩慢地注入她的體內。
這種汲取方式遠不如彼得那般擁有穩定虔誠的信徒來源，效率低下且風險不小，但這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若非她的姑奶，莫吉科唯一的聖者黛麗絲，早已憑借其無上的威勢和人情網絡，暗中打點好了一切，壓下了所有可能出現的質疑和騷動，她絕無可能如此安穩地在此嘗試進階。一位聖階強者親自護法，這是大陸上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天大機緣。
蘿絲的麵前，懸浮著一瓶魔藥。藥液呈現出一種奇異的狀態，仿佛不是液體，而是一團不斷變化形態、閃爍著智慧光芒的微小星雲，其核心隱約可見一個抱膝沉眠的微小人體——這便是智慧路徑九階，“救世主”魔藥的本體，一個精神力強大的人形能量生物。
蘿絲深吸一口氣，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決絕，她伸手握住了藥瓶，將其中那團“星雲”一飲而儘。
魔藥入喉的瞬間，她的意識便被猛地拽入了一個純白的精神世界。
一個與她一模一樣、但眼神空洞冰冷的“鏡像”緩緩浮現。沒有言語，戰鬥瞬間爆發。這是意誌與智慧的直接碰撞，是精神層麵的生死搏殺。蘿絲的精神力化作無數鋒銳的冰晶、堅固的壁壘、惑人的幻象，向鏡像發動猛攻。那鏡像同樣手段迭出，甚至能模仿並反彈她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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