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甘甜心虛地湊到她身邊,才用乾淨的指尖擦去她鼻尖一點水珠。
“要多久?”她小聲問。
“沒有高壓鍋,排骨大概要一個小時。”他變戲法似地變出一小碟水果,“餓了?”
甘甜搖頭,“還好。”
白聽寒抬手示意她的“寶座”,“邊吃邊等。”
她與白聽寒分食了那一小碟水果,聽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講甘南小學籌建的近況。
“……招生總體情況比我們想的好。”
甘甜靜音的手機屏幕突兀地亮了一下。白聽寒背對著她,沒有看見。
甘甜猶豫接還是不接的過程中,第一通電話掛斷,第二通電話緊隨其後。
出什麼事了?
“我接下電話。”
她不得不開口打斷白聽寒,拿著手機回到房間。
距離上一次通話剛剛過去半小時,廉肅從來沒有這麼高頻率地聯係過他。
“怎麼了?”
她緊張地聲音都在喘息。
廉肅停頓兩秒,“在家?”
甘甜悶悶地“嗯”了一聲。
“我在樓下等你。”廉肅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他那邊很安靜,“不止我,還有阿姨做好的蒜香排骨、紅燒羅非魚和香蔥煎蛋。”
“……”
甘甜的頭皮麻了一片,她應該驚喜的,但根本笑不出來,隻覺得驚嚇。
在這刻對廉肅的紳士與體貼,發自內心地生出一種愛恨交織的複雜情緒。
他體貼地跑來給她送飯,因為禮貌和教養,沒有貿然直接來敲門,才給了她一點緩衝的時間。
“車庫?”她小聲問。
廉肅“嗯”了一聲。
“你在樓下等我。”說完這句,她掛斷電話。
廚房裡,白聽寒還在耐心十足地等待排骨出鍋。甘甜腦子裡一團亂麻,絞儘腦汁也找不到什麼理由下樓,乾脆直接說:“我下樓一趟。”
白聽寒臉上倒沒什麼驚訝,瞬間明白,“他找你?”
甘甜看了眼門:“有點事,半小時。”
白聽寒麵無表情,“去吧,辦完正好回來吃飯。”
甘甜點頭,來不及回頭看一眼,急急忙忙地出門。
廉肅的車停在b1層,司機不在,他一個人坐在後座,車裡的燈開著,昏黃一盞,襯得他眉目雋永。
“家裡有人?”他給她開車門,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甘甜點頭,沒去另一側,挨在他旁邊坐下,“好朋友。”
廉肅點頭,“是我來的不巧。”他指指明顯不是一人份的飯菜,“要不你帶上去跟你的朋友一起吃。”
甘甜拒絕了,她有點急,說話比平時快,“樓上有吃的,你不用管。”她一愣,“你也沒吃嗎?”
廉肅若無其事地摩挲她的虎口,從下往上地瞥了她一眼,罕見地流露一點期待。
“想跟你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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