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動靜,段迎瀟不可能還睡著,待在門後裝聾作啞沒什麼意思。有什麼話,索性攤開了揉碎了一起聊。
甚至不等甘甜點頭,門後的段迎瀟打開門,一身黑色睡衣,眼神淩厲看向門口的岑馳。
“有什麼話,說吧。”
岑馳讓出門口的位置,波瀾不驚地與他對視:“出來說吧。”
接近淩晨四點,甘甜半坐半靠地倚在沙發上,神情懶倦。麵前的地墊上,三個男人一字排開坐下,從她的視角看過去,一覽眾山小。
段迎瀟先發製人,語氣平靜:“我喜歡甘甜。”
或許是這幅場景過於好笑,以至於連作為臨時組織者的岑馳都反應了半天,才慢悠悠發出一個“嗯”的聲音。
太詭異了。
江序出聲:“就不用說這種人儘皆知的事情了。”
他看向甘甜,眼神誠懇真摯,“我們坐在這裡,不就已經表明我們的態度了嗎?”
是啊,三個優秀的、英俊的,放在任何場合都出類拔萃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莫名其妙坐在一個女人的麵前,談論如何“和平共處”,就有很多事情是顯而易見且不需要再重複提起的。
比如對她昭然若揭的愛。
比如拋棄骨血裡獸性野蠻的獨占欲。
以及教育根植在他們腦子裡的社會風俗。
但為了愛的話,暫時可以將彆的通通放在一邊。
“你有什麼話說嗎?”段迎瀟將話語權交給甘甜。
甘甜搖搖頭,在三雙充滿期待又格外複雜的眼睛裡說:“我好困。”
她確實看起來很疲憊,哪怕是段迎瀟,在結束打完之後還要應付一場疲憊的聊天也有些吃不消。段迎瀟點點頭,率先開口:“你先上樓吧,剩下的事情我們可以自己討論。”
其他兩人均無意見。
也不敢有,這是爭奪表現的最好時機。
甘甜點頭,撐著疲憊暈眩的身體上了樓。
好在隻是吹風引起的短暫高熱,悶頭睡了一晚又有a092疊的buff加持,第二日起床時反倒覺得身體前兩天感冒引起的昏沉疲乏消失不見。
a092說她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什麼喜事?】甘甜渾然不知。
周末,沒課,但下午她要比平時早些去店裡幫忙。
平時安安靜靜的一樓今日格外熱鬨,熱鬨中又似乎透著一絲詭異。
廚房裡,段迎瀟在做吃的,圍裙係在腰間,將貼身的速乾衣勒出乾練的腰線,寬肩窄腰,身材一流。
客廳裡,一頭金發的岑馳在打掃家務,拖把反複地在江序麵前的那塊地板上滑動,似乎坐在沙發上的人本身就是什麼垃圾。
而江序等在沙發上,翹起雙腳,手上拿著遊戲手柄,衝甘甜搖晃。
“這是?”
很古怪。
一夜之間,他們似乎都找準了自己的定位。
而甘甜自己顯然還沒有。
餡餅砸頭上原來這麼痛嗎?
“昨晚我們商量了一下分工。”段迎瀟端出一盤水果,儼然是昨晚岑馳洗了半天,但最後沒有吃成的,“儘量不管你做什麼,都有人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