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想起當時的事情,甘甜依然感歎自己的直球方案很好用。
雙铖並不好撩,哪怕在她撒嬌地說完“抱抱我好不好”之後,他僵硬幾秒便把她擁入懷裡,但不管是他的紳士手還是並沒有與她相貼的胸膛,都把這個原本應該曖昧的擁抱,襯出了公事公辦的意味。
上司給下屬一個安慰的擁抱。
尤其是在送她回家的路上,雙铖打電話詢問了自己的一位醫生朋友。隨後公事公辦地向甘甜科普,她在“假性結合熱”時期也會需要哨兵陪伴和安撫。
這些其實之前的醫生都跟她講過,甘甜都清楚。
她在上周離開他的辦公室時,就意識到了她當時舍不得從雙铖的辦公室離開,大概率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可——
“為什麼我隻會對你這樣?”
甘甜看向雙铖,眼底裡滿是困惑。
說這句話時,甘甜沒有撩他的心思,她是真的困惑。
這幾天她也不是完全沒有接觸過彆的哨兵,包括剛剛,她和女哨兵單獨相處了將近二十分鐘,耐心地了解完了對方的所有情況,還承受了一部分對方的情緒。
但離開的時候,她隻覺得輕鬆,並不覺得不舍得。
甚至從前她與淩畏分開,也隻有在知道他要去執行長任務時,才會有淡淡的不舍。
她很少體會這種情緒。
所以她對雙铖不舍得什麼勁兒呢?
她喜歡他?
甘甜長了雙棱角分明的臉,不上妝的時候微微上挑的眼看起來很冷豔,但眼裡的迷茫是濕潤的,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陣雨,淋到了雙铖身上,讓他的心變成柔軟的土地。
雙铖沒有回答他,隻是瘋狂跳動的心臟泄露他的真實想法。
他的醫生朋友說,結合熱期間,大部分的向導也隻會對信賴的哨兵產生依賴。
甘甜或許不喜歡他,但她信賴他。
——
雙铖沒有在甘甜家裡待太久,他一會兒確實還有會要開。與她在玄關處接了個吻,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口晚上會議的主題。
等他抵達會議室,各部門的負責人都到齊了。
“新發現的野生哨兵伏危拒絕安排其他的臨時向導,情緒很激烈,把靜音室的牆壁撓穿了。”
坐在主位的高塔高層疲倦地摁摁眉心。
“他抗拒的原因是什麼?”有人第一次聽說伏危。
那天負責給甘甜和伏危做相合性測試的介紹人也在場,抬頭看了雙铖一眼,他專注地看著自己眼前的空白文件,一副什麼都不打算說的樣子。
負責的介紹人想起那一腳,默默地垂下頭,也沒說話。
有人問:“他現在的臨時向導是?”
這個問題可以回答,介紹人說:“bea。”
bea,甘甜。
熟悉的名字。
幾個月前,在座的人也為她開過一次會議。
在甘甜與淩畏的事情上,算是“塔”不占理。
一切規則的製定都是為了滿足既得者的利益,而“塔”的規則,自然是為了滿足“塔”的利益。
如果沒有“塔”,任何向導和哨兵的結合,都以她們自身的喜好為第一選擇,不需要局限於相合性測試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