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看清門外站著的人的瞬間,淩畏和伏危露出如出一轍的驚訝神情,隨即是淡淡的尷尬。
沒兩秒鐘,淩畏腦子一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神情微斂,客氣地招呼人進門。
伏危似乎也從短暫中的錯愕中反應過來什麼,表情僵硬,手足無措地進門,一句話都沒說。
淩畏並沒有見過伏危,但他直覺這人就是伏危。他想不出除了伏危,還有誰會頂著混亂的精神狀態來找甘甜。
他不喜歡伏危,這種不喜歡來自於他是他喜歡的人的另一個哨兵,而且甘甜對伏危似乎有彆樣的興趣。
但這種不喜歡不代表他要不禮貌或是敵視對方。
前提是對方也不主動挑釁他。
剛剛的無視是不是算是一種挑釁?淩畏在心裡問自己。
“他怎麼還是被分給了你?”
淩畏對這段時間“塔”內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甘甜避重就輕地把塔裡的事情輕巧地一筆帶過,她是為了哄他,最後自然把話頭落到他身上。
“也不隻是為了他呀,也是因為你。而且高塔說了,等他情緒平穩下來,會把他轉到合適的向導那裡。到時候,我還是你一個人的向導。”
男人誰不知道誰,淩畏心知那邊的伏危一定在聽,聽到甘甜這句話時忍不住愉悅地翹起嘴角。
原本嘴邊的那句酸溜溜的“我當了四年半的哨兵都沒說讓你來封鎖區,怎麼會是因為我”,也硬生生咽了回去。
男人不能在其他男人麵前露怯,不然對方會以為你好欺負。會不斷地往前,一點點吞噬掉屬於你的地盤。
淩畏眼神溫柔地看向甘甜,唇湊近去吻她的手背。
門“哐”的一下打開,伏危抱著換洗的衣服往洗手間走去。
甘甜噤聲,甩開手,沒注意到淩畏驟然晦暗的眼神。等待半天也沒聽到水聲,朝淩畏囫圇地做了個表情,自己往洗手間走。
“方便進來嗎?”甘甜敲敲門。
門哢嚓一聲從裡頭打開,伏危脫了上衣,露出精壯的上半身。不過幾天沒見,他比上次看起來健康了許多。蘊藏蓬勃力量的肌肉在她眼前陳列,男性荷爾蒙撲麵而來。
“是不是不知道怎麼弄水?”她若無其事地挪開眼。
“……是。”
“那怎麼不喊我呢?”甘甜走到淋浴的水龍頭前,輕輕把開關的把手擰開一點,“這邊熱、這邊冷,自己調,等會兒你洗的時候把這裡全部打開,水流會變大,洗的更舒服。”
伏危對她的教學充耳不聞,眼神黯淡,委委屈屈地說:“你在跟他聊天,不敢喊你。”
還是個小綠茶。
“……”
甘甜手背拍拍他的肩膀,算是安撫,自己的寵物,到底是有幾分疼的,“洗吧,有事情喊我,我能聽見。在屋裡可以把精神體放出來溜達溜達,讓它也休息一下。”
說完她便轉身準備離開,擦肩而過時,伏危突然湊近,狗一樣地在她身上嗅聞。
甘甜不自在地後退一步:“乾什麼?”
伏危垂下眼,像隻被訓斥的小狗:“你身上有他的氣味。”
甘甜腳步一頓,“嗯?”
“很濃的味道。”伏危強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