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廠房的路上,甘甜一直沉浸在淩畏帶給她的震驚之中。
現實如此不堪,大部分城市已然“淪陷”。
儘管沒有被感染物侵蝕,但人們的生活因為高額的稅收和低廉的勞動力,顯然早已入不敷出。
跟片區對比起來,甚至說不上哪個更辛苦。
而退役哨兵、向導的待遇遠不如聖所宣傳的那麼好。
“服役五年、幸福一生”的口號,被印在聖所的書本上口口相傳,但到底隻是空中樓閣。
她跟著淩畏下了車,穿過工廠外圍的棚區,途經無數空曠的貨架,在一間會議室門口停下。
因為她這個陌生麵孔的出現,剛剛還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會議室霎那間鴉雀無聲,眾人麵麵相覷,不明白淩畏這又是整的哪一出。
甘甜同樣有些不明所以。
她還以為是自己換了囚牢。
“這是甘甜,我的向導。”
淩畏開口介紹她的身份。
白板左側的男人率先起身,衝甘甜伸出手,“你好,蔣封。”
這人有些眼熟,甘甜回握他的手,一時沒想出在哪兒見過。
蔣封自己開了口:“封鎖區,我把淩畏送到你那兒,有過一麵之緣。”
甘甜恍然:“是你啊。”
那個把淩畏送到她家的隊長。
她暗自咋舌,這人在塔內的身份是淩畏的隊長,本身實力不弱,在這兒竟然以淩畏為尊。
看來淩畏的組織並不全如他所說,都是退役的向導和哨兵。
白板被人“哐當”一聲翻轉過去,白板右側的紅發男冷著臉收回手,表情很不客氣。
“這裡全是機密內容,帶女人過來乾嘛?”
“成彥!”
蔣封與紅發男人旁邊的女人同時開口製止。
女人更是不客氣,一聲嗬斥緊接一拳狠狠砸向成彥的肩膀,“我不是女人?這裡我能不能來?少你大爺的張嘴放屁,不然我讓你感受一下我的縫合技術。”
“我不是這意思。”成彥吃痛地捂住肩膀,“我是說外人不能進。”
“那你就把你的話說清楚了,沒學過說話就回去回爐重造去。”
女人三言兩語把話懟了回去,一個白眼飛過去,又笑眯眯地回頭看甘甜,“歡迎加入,我是鄒鶯。”
“你好。”
甘甜察覺到她的善意,衝她笑笑。
鄒鶯大喇喇地坐下,腳一蹬,坐得離紅毛遠了點,有點劃清界限的意味。
“彆理他,純傻叼一個。要不是還要跟他一起打高塔那群老不死的,我第一個要他的命。”
蔣封在另一邊當和事佬:“小雀兒,你也彆說了。”
鄒鶯撇撇嘴,做了個嘴拉拉鏈的動作。
氣氛並沒有因為這個插曲變得輕鬆,三人沉默下來,等待淩畏接下來的指令,沒有繼續進行討論。
白板上的內容剛剛甘甜掃過一眼,隱約能看出那是高塔的攻防圖。
這幾人連帶淩畏估計就是這個“反高塔”組織的高層,如此私密的會議,她一個敵我不清的人突然出現,她們有所顧忌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