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寧忍無可忍，抓起手機。
他隻看一眼，就一眼。
是兩條語音消息。
他幾乎是下意識點了播放，黏膩的“宴寧”兩個字還未播完，他就摁下鎖屏，硬生生掐斷了女人的聲音。
包廂裡人聲嘈雜，他隻開了一小格聲音，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癢意鑽心，楚宴寧正打算找借口離開，抬頭卻對上一雙眸色深沉的眼。
是顧承淵。
他在看他。
顧家底蘊深厚，祖上積的功績夯成殷實的家底。後輩也算爭氣，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敲打不斷，依然守住了家業。
楚宴寧跟顧承淵不熟，無非是打過幾次照麵，私交甚少。
他衝對方頷首示意，顧承淵大概是沒看到，挪開了視線。
楚宴寧並沒把這個插曲放在心裡，他借口醉酒，匆匆離開包廂，拐進了洗手間。
頂樓的洗手間沒有人，安靜的隻能聽見你用來遮醜的流水聲。
他進了隔間，才安心打開手機。
見他一直沒回複，那邊的人很沒耐心的又發來一堆消息，胡言亂語中混雜著各色可愛表情包。
最上麵的，是一條視頻。
楚宴寧脖子上的青筋突然狠狠跳了一下，他沒管其他消息，徑直點開視頻。
視頻很暗，他把屏幕的光拉到最亮，才勉強把畫麵中的一切都看清楚。
甘甜應該是在家裡，屋裡沒開燈。柔柔的電視在她的臉上反射出幽藍色的光。屏幕上的噪點讓畫麵裡的一切都看起來有些失真，背景褪去顏色，唯有她的唇是紅潤的。
“宴寧哥哥，我想你了。想你想的都瘦了，不信你看。”
她微微揚起一點頭，露出尖細的下巴和細白的脖子，v字領口卡得正正好好，擋住下方更引人遐想的風光。
“你想我嗎？”
嬌聲嬌氣地把話說完，畫麵裡的漂亮女人湊近鏡頭，紅潤的唇無限湊近，留下一個純真的吻。
這是在模仿剛剛那個貓貓親親的表情？
楚宴寧眉心擰成死死的“川”，克製不住生理上的反應。喉嚨一陣難耐的焦渴，幾乎壓不住。
他沒再看那些消息，打開隔間的門出去。
洗手台前不知何時來了個男人。
他背對著楚宴寧，燃了支煙，寥寥煙霧半掩住他的側臉。似乎是點著了在發呆，煙灰整塊地簌簌落下，弄臟了他乾淨的外套。
“顧承淵？”
顧承淵第一時間看過來，神色清明，又不像是發呆。
“有事？”楚宴寧問。
顧承淵隨手撚滅了煙，臉上沒什麼情緒：“她們怕你喝多，囑咐我跟來看看。”
楚宴寧挑眉：“謝了，沒事。”
“女朋友？”
衛生間無比安靜，他聽見他播放視頻的聲音也不奇怪。楚宴寧摁下心底那點因為私生活被“窺視”的不適，沒有否認。
“是。”
這句回答不知道哪裡逗笑了顧承淵，一向冷傲的男人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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