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開燈的彆墅裡燈火晦暗,落地窗開了一角,白窗簾輕紗漫舞。顧承淵結束自己巡視領地般的行為,在沙發的另一側落座。
他的膝蓋距離甘甜的足尖僅僅相隔了一寸距離,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落在她的腳上,甘甜局促地往後挪了挪。
腳腕猝不及防的一涼,是顧承淵箍住了她的腳踝。
“你乾什麼?”
甘甜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驚慌失措地對上顧承淵深沉的眸色。
他不說話,從善如流地把她的腳搭在他平整的西褲上。滾燙的掌心覆上來,似拍似打地撣走她剛剛光腳去開門時,腳底沾上的灰塵。
“地板是乾淨的。”
甘甜輕輕掙紮了一下,沒掙開。
他似乎忍耐已久,早就想這麼做了,握得很緊。
“你不是說上次是最後一次幫我嗎?不是說以後都不見麵了嗎?你…今天來找我是為什麼?”
她聲音輕,語氣在落針可聞的彆墅裡說不清是指責還是撒嬌。
顧承淵放開手,由著她把腳收回去,幽靜的眸子不動聲色地掠過她。
“來反悔。”他的聲音帶一點啞,“順便來找你聊聊你出軌的事。”
甘甜:“……”
這人怎麼光說些讓人不想回答的話題。
坦白來講,三個男人橫向對比起來顧承淵是最好應付的一個,他的感情需求最少,為人也最大方,不需要占用她多少時間。
但他在圈內的影響力不如辰野,人脈不比楚宴寧,能給她的資源似乎都是用錢砸出來的。
真正有可能衝獎的好資源,不知道會不會流經他的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背景太深,為人又難以捉摸。
甘甜越跟他相處,越是害怕得罪他。
不像麵對楚宴寧和辰野時自在。
對她來說,顧承淵不是“金主”的最優選。
楚宴寧才是。
對於顧承淵這種天之驕子來說,大概能來就是在給她台階下了。
請神容易送神難。甘甜在心裡斟酌用詞,思考要怎麼開口才能既不得罪他,又能委婉地表達出自己拒絕的想法。
“沒什麼好說的,事實就是你看到的那樣。”甘甜漂亮的臉生起一點猶豫,“我沒什麼安全感,你很忙,也沒什麼時間陪我……”
“你不是那種需要彆人給你製造‘安全感’的人。”
顧承淵臉上不見什麼惱意,隻是淡淡開口,打斷她的胡編亂造。
“說實話。”
甘甜:“……”
好吧,確實哦,這個理由是太假了。
但顧承淵乾嘛用這種信誓旦旦的語氣說話?他又不了解她。
甘甜看向顧承淵深邃的眼,既然顧承淵要聽答案,她就說。
“我想往上爬。”
她的語氣很淡,一字一句地像是砸在地上,很有分量。
“他能給我,你沒辦法給我的東西。”
顧承淵看著麵前不知道是因為興奮還是因為緊張,整個人背部繃緊,呈現出一種“攻擊姿勢”的甘甜。眉心緩緩舒展,嘴角勾起一點弧度。
“哦?比如呢?”
顧承淵似乎並沒有被她的話冒犯到,莫名地笑了,像是被她的話吊起了胃口。
他起身走到甘甜的身邊,俯身與她四目相對,不想錯過她任何一點細小的表情。
“你想要什麼?星星?月亮?”
男人口吻輕佻,狂妄到似乎是隻有月亮星星是他沒辦法幫她摘到的東西。
那語氣聽起來,就像她開口要,他真的會想儘辦法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