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匠灣彆墅的院子裡,和煦的陽光溫暖且明媚,將一切都染成了暖金色。穆小吉卻滿心憂愁,腳步沉重且毫無方向。
他不知不覺走到了後院,抬眼便望見那扇緊閉的藥房門。
一瞬間,回憶如洶湧潮水般將他吞沒。他仿佛看到江朔小小的身影在藥房裡忙碌穿梭,專注地調配藥劑,每一個動作都熟練而沉穩。
而江程煜,那個被穆小吉一直獨寵的昵稱小魔獸的男人,總是帶著一臉寵溺的笑,亦步亦趨地跟在江朔身後,像守護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
小魔獸他就是這樣的陪伴著江朔,三年裡,把一身本領毫無保留的傾囊相授給了穆小吉的兒子小江朔。
穆小吉的目光緩緩移到院子裡的石桌。記憶回溯到奶奶大壽那天,陽光燦爛,石桌上整齊擺放著幾隻小籠子。
裡頭的小白鼠和小白兔活潑極了,時不時探出腦袋,小眼睛滴溜溜地打量著四周。
思緒飄轉,他記起自己手持胡蘿卜,滿臉怒容地走向假山。
彼時,江程煜正趴在地上,全神貫注地伸手往假山洞裡掏,試圖抓住那隻驚慌逃竄的小白兔。
江程煜神情緊張的喊著:“臭寶,快把胡蘿卜給我,小白兔要跑掉了!”
穆小吉目露凶光,隨手將胡蘿卜丟在地上。江程煜一門心思都在抓兔子上,順手撿起胡蘿卜,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瞬間點燃了穆小吉的怒火。
穆小吉怒不可遏,狠狠一腳踩在江程煜握著胡蘿卜的手臂上。
江程煜疼得渾身一顫,額頭上冒出細密汗珠,卻緊咬牙關,一聲不吭。
穆小吉渾身顫抖,聲音帶著憤怒與質問:“你不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畫麵切換,江程煜低著頭,以跪拜的姿勢伏在穆小吉腳下。他聲音低沉,滿是愧疚:“對不起小吉,我知道自己錯啦!”
穆小吉扯出一抹苦澀的笑,笑容裡儘是自嘲與無奈:“一句,我知道自己錯啦,就能還我清譽嗎?”
說著,他高高舉起手杖,帶著滿心的憤懣,重重地打在江程煜的後背上。
江程煜身體猛地一震,臉上閃過痛苦之色,卻依舊緊咬著牙關。
穆小吉情緒愈發激動,聲音也不自覺拔高:“一句,我知道自己錯啦,就能讓我不被世人唾罵了嗎?”
怒火熊熊燃燒,他越說越氣,又是狠狠一杖打在江程煜背上。
江程煜默默承受著,他明白,這是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如今該付出的代價。
穆小吉像是被怒火燒昏了頭腦,聲嘶力竭地吼道:“江程煜,你為什麼這樣對我?為什麼?”
那一聲聲質問,如重錘般砸在江程煜心上。江程煜沉默不語,隻是低著頭,保持著贖罪的姿勢,靜靜跪在穆小吉腳下。
穆小吉見他不回應,心中怒火更旺,再次怒喝:“為什麼?”一氣之下,舉起手杖又一次狠狠砸向江程煜後背。
這一次,江程煜再也支撐不住,瞬間撲倒在地。他聲音顫抖,帶著絕望與哀求:
“小吉,是我…對不起你;萬死難…難辭其咎,望你…望你念及往日情分,不要讓我…不要讓我,死得…太難看。”
穆小吉先是一怔,隨後一邊悲涼大笑,一邊淚流滿麵:“江程煜,你讓我成為天下最大的笑話,
你有什麼臉麵,有什麼臉麵跟我討價還價。”說著,他像失去理智一般,舉起手杖又一次重重打在江程煜後背上。
就在氣氛緊張到極點時,宋世傑和榮石山匆匆從屋內跑出,他們老遠就看到這邊的場景,臉上滿是焦急。
沈柔、穆惠英也緊跟其後,腳步慌亂。宋世傑一邊跑一邊大喊:“晨曦,你快住手!”
臭寶原本被沈柔抱在懷裡,此刻拚命掙紮著掙脫,跳到地上。
它看到穆小吉踩著江程煜的手,江程煜滿臉痛苦,心中的擔憂與憤怒瞬間爆發。
它不顧一切地衝向穆小吉,用儘全身力氣,一腳踢在穆小吉小腿上。穆小吉一個踉蹌,向後退了好幾步。
他又驚又怒,吼道:“小畜生,你竟敢跟我動手。”說罷,抬腳就向臭寶踢去。
江程煜見狀,心急如焚,拚儘最後一絲力氣,一把推開臭寶,大喊:“臭寶小心。”
那一腳重重踢在江程煜身上,他像斷了線的風箏般,滑出好幾米遠。落地後,身體翻滾,緊接著吐出一口鮮血。
臭寶心急如焚,跑到江程煜身邊,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小爹爹,你怎麼樣?我再也不盼著爸爸回來看我了。小爹爹,你不要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