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巴黎,第319軍區科研基地被清冷的月光鍍上了一層銀邊,四周崗哨林立,探照燈有規律地掃視著每一處角落,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肅殺之氣。
一架黑色直升機劃破夜空的寂靜,穩穩降落在停機坪上,螺旋槳掀起的氣流肆意舞動,吹得周圍的草木東倒西歪。
艙門緩緩打開,聶振海身著筆挺的黑色風衣,沉穩地走下舷梯,腳下的皮鞋與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下意識地回頭望去,宋嵐身著一襲黑色蕾絲連衣裙,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姿,腳上的高跟鞋讓她原本就高挑的身材更顯出眾。
此時,她的臉上滿是哀傷,雙手緊緊抱著兒子聶磊的骨灰盒,仿佛那是她最後的寄托。
科普萊爾將軍身著筆挺的軍裝,胸前的勳章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他邁著標準的步伐,走到宋嵐身旁,伸出有力的大手,輕輕摟住她的肩膀,給予無聲的安慰。
三人沿著基地的主乾道前行,昏黃的路燈將他們的身影拉得長長的,宋嵐的影子在月光下緩慢移動。
她突然停下腳步,仰頭望向繁星點點的夜空,圓圓的月亮,是那麼迷人。而此刻的宋嵐卻抱著兒子的骨灰,月圓人難全。
嘴唇顫抖著,輕聲呢喃:“磊兒,我們一家人團聚了,媽媽帶你回家。”
科普萊爾將軍感受到宋嵐身體的顫抖,手臂微微用力,安撫地緊了緊:“夫人,請節哀,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
聶振海跟在他們身後,心中的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他咬著牙,憤懣地說道:
“小嵐,你不是說,小組成員帶江程煜回來基地了嗎?我,現在就想去看看那個家夥,到底有什麼三頭六臂,當年我連個麵兒都沒見到,就直接給我們父子二人送監入獄啦!”
宋嵐緩緩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平靜得如同深不見底的湖水:“親愛的,彆著急。
我們長途跋涉回到這裡,身心俱疲,先回去沐浴用餐,養足精神,再去好好‘欣賞’他也不遲。”
聶振海原本氣鼓鼓的,像一隻被激怒的公牛,聽到宋嵐溫柔的安撫,如同被一盆冷水澆滅了怒火,語氣也隨之沉了下來:“好,全聽夫人安排。”
他們來到基地大廳,燈火通明,宛如白晝。牆壁上懸掛著各種軍事地圖和科研成果展示圖,身著製服的士兵和科研人員往來穿梭。
科普萊爾將軍微微欠身,臉上露出職業化的笑容:“夫人,請先沐浴更衣,我們一會兒在餐廳見。”
宋嵐抬起頭,目光溫柔地看向科普萊爾,輕輕點了點頭:“好的將軍,待會餐廳見,陪您多喝幾杯。”
說罷,科普萊爾將軍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向樓上走去。
宋嵐轉頭看向聶振海,輕聲說道:“我們走吧!”宋嵐帶著聶振海沿著右邊的走廊前行,牆壁上的應急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很快,他們來到一個房門口,門鎖采用了先進的密碼鎖和人臉識彆係統。
宋嵐站在門前,將臉對準識彆器,隻聽“哢噠”一聲,房門緩緩打開。
她伸手推門而入,站在門口,溫柔的說道:“進來吧!等一下,給你也錄入信息,以後這裡就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家啦!”
聶振海穩步走進房間,一邊好奇地四處打量,一邊詢問:“這些年,你一直住在基地嗎?”
宋嵐關上房門,優雅地換上拖鞋,緩緩說道:“自從梓東國際遭遇大癱瘓,公司的科研部也受到了嚴重衝擊,陷入癱瘓狀態。
資金鏈斷裂,霍夫曼看不到希望,預計撤銷合作。我得知你父子二人被抓,無心與他周旋,一心想著儘快把你和磊兒撈出來。
嘗試聯係哥哥卻始終無果,後來通過新聞報道才知道他也深陷囹圄。
總部那邊,江程煜我根本不認識,和我有交情的人基本都出了問題,被一並清除出了公司。
在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我在軍事新聞廣播電台發表了一篇關於芯片技術的論文。
科普萊爾將軍看到後,主動找到我。當時他們科研核心部分正麵臨技術瓶頸,我們經過深入探討,達成了芯片技術合作的意向。
從那時起,我就成為了基地的秘密科研人員。”說話間,宋嵐從鞋櫃裡拿出一雙拖鞋,遞給聶振海。
二人換上拖鞋,一邊在房間裡踱步,一邊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聶振海跟在宋嵐身後,走進寬敞的大陽台。
月光灑在陽台上,宛如鋪上了一層銀色的薄紗。陽台旁邊有一間逼仄的小內室,宋嵐輕輕推開房門,打開燈光。
她緩緩走到桌子前,雙手顫抖著,將兒子的骨灰盒輕輕放在上麵,聲音哽咽:
“磊兒,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媽媽給你準備新鮮的供果和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