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歌雙手穩穩地握住路虎攬勝的方向盤,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前方蜿蜒的道路。
剛拐進一個彎道,“南城區監獄”幾個醒目的大字便直直地映入眼簾,厚重的氣息撲麵而來。
兩輛車子緩緩減速,穩穩地停在了監獄門口,引擎聲漸息,周遭的空氣仿佛都因這威嚴之地而變得凝重起來。
柯萊威勒動作敏捷,迅速拉開車門下車,腳步輕快地來到了後備箱,雙手熟練地取出輪椅,而後轉身,對著車內招呼穆小吉下車。
眾人紛紛打開車門,伸展著因長途奔波而酸麻的腿腳,活動著筋骨。
“哎呀,我們可算到了。這一路,可真夠折騰的。”一名成員一邊活動著脖子,一邊感慨道。
“是啊,也不知道裡麵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另一位成員皺著眉頭,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擔憂。
“這大門看著倒是挺氣派威嚴的,不愧是關押犯人的地方。”有人抬頭打量著眼前高聳的圍牆和厚重的鐵門,不禁感歎。
“哼哼,要不是為了治病救人,我可不想沒事兒往這高強大院兒裡跑。”
田大勇撓了撓頭,憨聲憨氣地說道:“嗬嗬,這裡麵關押的人都不一般,普通老百姓犯點錯,還不夠資格被關在這兒呢。”田大勇補充道。
程建鵬一臉好奇,湊到田大勇身邊問:“老田,咱倆都是一個學校畢業的,以前咋沒看出來,你還懂這個門道?”
姚欣悅這時也下了車,她環顧四周,聽到他們的議論紛紛,不禁莞爾一笑:
“人不可貌相,田醫生看上去老實憨厚,隻是不愛與人計較,心裡可明白著呢,可不是什麼都不懂哦。”
柯萊威勒推著穆小吉來到了崗樓門房,隻見一名身穿製服的士兵身姿挺拔,
抬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聲音洪亮清晰:“你好,請問你們是乾什麼的?”
穆小吉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醫生資格證,動作沉穩地遞上前去,言辭懇切地說道:
“我是仁心醫院的創始人穆小吉,此前接到監獄方麵的來電,特趕來給服刑人員進行體檢。”
士兵雙手接過證件,仔細查看後,禮貌地回應道:“您稍等。”
說罷,轉身迅速拿起牆上的內部電話,手指快速按下號碼,開始進行情況通報。
而陶歌,這位十足的攝影專業愛好者,下車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迫不及待地從車上拿出攝像機,對監獄周遭的環境進行一通拍攝。
鏡頭裡,柯萊威勒推著穆小吉的背影被清晰定格,士兵那標準的敬禮姿勢和親切溫和的回應,也都被一一收納進相機之中,仿佛在記錄著這個特殊時刻的每一個細節。
士兵快速掛斷電話,腳跟一並,再次轉身,身姿筆挺地向穆小吉回應道:“請您稍作等候,副監獄長即刻就出來迎接。”
穆小吉微微頷首,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說道:“好的,麻煩你了。”說完,便開始饒有興致地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放眼望去,周圍除了鬱鬱蔥蔥的樹木綠植,不見任何建築與附業設施。
這座監獄仿若一座孤島,遺世獨立,靜靜地坐落於昆城的一隅,周身散發著一種冷峻而又神秘的氣息。
就在眾人耐心等待之時,角門“嘩啦”一聲被打開。李正國和雷霆鋒在兩名管教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李正國出門一眼便看見了程建鵬、梁博宇和田大勇,臉上瞬間堆滿了熱情的笑容,
快步上前,雙手緊緊握住程建鵬的手說道:“穆總,您遠道而來,一路奔波,實在是辛苦辛苦啦!”
姚欣悅和陶歌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這略顯尷尬的一幕。
陶歌則饒有興致地在一旁打開了攝影機,鏡頭穩穩地對準眼前這滑稽的場景,打算將其完整地記錄下來。
田大勇瞧著這認錯人的烏龍場麵,臉上露出一臉瞧不起的神情,心中暗自腹誹這些人的勢利眼。
他抬起手,做了一個標準的介紹手勢,指向門口方向說道:“領導,我們穆總在那邊呢!”
李正國順著田大勇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位洋人正推著坐在輪椅裡的穆小吉緩緩走來,不禁驚訝地說道:
“哦?實在不好意思,原來仁心醫院的創始人是一位外國友人,真是失敬失敬。”
此言一出,田大勇頓時一臉黑線,尷尬得差點原地摳出三室一廳,他實在忍不住,一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這尷尬的場景。
穆小吉見狀,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不好意思,讓領導您失望了。鄙人仁心醫院的創始人穆小吉,見過領導。”
李正國和雷霆鋒的臉色瞬間僵住,沒想到仁心醫院創始人是一個殘疾人。
不過他們畢竟是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臉上又端起了那看似熱情的笑容說道:
“穆總,實在是對不住,怪我眼拙。您一路車馬勞頓趕來,舟車輾轉,辛苦了!隻是這個......”
李正國一邊說著,一邊環顧四周,隻見門口就這麼寥寥幾人,竟然還有人在攝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