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子京和江程煜沿著海岸線走完最後一段勘查路線,返身回到江朔身邊時,正見鄧州毅蹲在沙灘上,和江朔一起堆著沙丘城堡。
鄧州毅修長的手指攏著細沙,小心翼翼地給城堡砌出護城河的輪廓,
江朔則捧著貝殼往塔尖上擺,銀鈴般的笑聲混著海風飄過來,一大一小玩得滿頭是汗,不亦樂乎。
“江朔,餓了沒?”滕子京走過去,踢了踢沙灘上的軟沙,“彆堆沙子了,咱們比賽釣魚去,釣上來的魚直接烤著吃,新鮮。”
鄧州毅見二人回來,趕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沙粒,掌心沾著細碎的金輝,
他看向滕子京問道:“勘查得怎麼樣?圖紙上的規劃和實地出入大嗎?”
滕子京轉身從向小武手裡接過卷好的圖紙,遞過去:“還不錯,細節得回去慢慢摳。”
他指了指瑪莎拉蒂,“把圖紙放車裡,再從後備箱把那箱冰啤酒和礦泉水拿出來,
順便把便攜烤架支上,今天咱們就在這兒野餐,等著烤魚下酒。”
“好嘞!”鄧州毅應著,拎起圖紙快步走向車子。
江朔瞥了眼地上滕子京的漁具包,包上印著深海藍的波紋圖案,看著倒挺專業,
他故意拖長語調調侃:“大哥哥,你這裝備看著是挺唬人,就是不知道今天能不能讓我吃上魚,可彆是‘裝備黨’空有其表啊。”
“切,等著瞧。”滕子京挑眉,拎起漁具包就往海岸邊的礁石區走,“一會兒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釣魚界的隱藏高手’。”
礁石區海浪拍打著岩壁,濺起雪白的泡沫,空氣裡飄著鹹澀的腥氣。
“江總,來這邊!”滕子京選了塊背風的平整礁石坐下,打開漁具包麻利地組裝魚竿,
碳纖維的竿身輕巧堅韌,繞線輪轉動時發出順滑的“哢嗒”聲,他往魚鉤上掛了塊蝦仁做餌,
手腕一揚,魚線帶著弧度“嗖”地飛出,鉛墜精準落入遠處的浪花裡。
江程煜站在旁邊看著,見他拋竿、壓線動作一氣嗬成,忍不住笑言:“看這架勢,京爺還是釣魚愛好者?”
滕子京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談不上愛好者,就是啥新鮮事都想試試。隻要是玩的,我都感興趣,人生在世,不就圖個樂子?”
“保持這份不褪色的童真,倒是難得。”江程煜這話裡帶著幾分真心。
滕子京正調整魚線鬆緊,聞言突然一頓,腦海裡閃過全季酒店門口的畫麵,
那天他抱著江朔跟江程煜杠上了,死活不讓江朔跟江程煜走,
混亂中江程煜明明站在幾米開外,隻抬手一張,他和江朔就像被無形的線牽引著,
“嗖”地一下滑到了江程煜身邊,那股力道又穩又巧,絕非蠻力。
他忍不住好奇問道:“對了江總,那天在酒店門口,你是怎麼把我和江朔‘扯’到你身邊的?至今想起來,讓我著實好奇呢!”
江程煜目視著遠方,一抹淺笑掠過嘴角:“就是從小練的一套內功心法,達到一定境界,就可以隨心所欲的駕馭。
現在都是高科技時代了,誰還願意吃這份苦練這個?以後這門功夫要失傳了。”
“所以就連閱讀文件,你都這樣?”滕子京學著江程煜劍指翻閱的樣子。
江程煜臉上瞬間笑容燦爛,突然被滕子京又驚呼道:“呐也不對呀!紙張翻閱那麼快的速度,你是怎麼看清楚內容的?”
江程煜反問:“你見過一目十行嗎?”
“一目十行?內功心法?”滕子京眼睛一亮,像聽到了什麼奇聞,
“這些都是小說裡杜撰的本領,還有功法能隔空發力,這玩意兒還都真實存在的啊?”
江程煜望著翻湧的海浪,輕輕歎了口氣:“自古沒有空穴來風,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總有幾分道理。
隻是現在日子過得太順了,這些需要沉下心打磨的技藝,慢慢就被人遺忘了。”
這邊兩人聊著,沙灘上已經忙活起來。江朔和向小武、鄧州毅合力鋪開一塊米白色的防潮布,
布上很快擺滿了東西:冰鎮的橙汁冒著白氣,玻璃瓶裝的啤酒在陽光下泛著琥珀光,還有真空包裝的鹵味、切好的水果拚盤,
鄧州毅正蹲在旁邊組裝便攜烤架,不鏽鋼的支架“哢嗒”扣合,炭火已經生了起來,紅通通的火苗舔著網格,映得他臉上暖融融的。
“大哥哥!你釣的魚呢?都等你半天了,再不上魚烤架都要涼了!”
江朔跑過來,站在礁石下仰頭喊,手裡還舉著串葡萄,吃得滿嘴汁水。
滕子京盯著魚漂的眼神有些發緊,半天沒動靜,他臉上有點掛不住,硬著頭皮道:
“彆急彆急,大魚都在底下憋著勁兒呢,馬上就上鉤。”
江朔三步並作兩步跳上礁石,探頭往他腳邊的水桶裡一看,桶裡隻有半桶海水,空空如也。
他雙手環胸,搖了搖頭:“嗨,看來指望你是沒戲了,還是我來吧。”
說罷,他利落地脫下外套和鞋子,隻穿著件小背心,光著腳丫就往礁石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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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朔!”滕子京嚇了一跳,趕忙拉住他,“這天寒地凍的,海水涼得刺骨,下去會感冒的!”
話音未落,江朔已經掙脫他的手,“撲通”一聲跳進海裡,海水激起一圈圈漣漪。
滕子京伸手去撈,卻隻抓到一把空氣,眼看著江朔跳下去的地方,浪花一層一層的拍打著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