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騰酒家的霓虹在夜色裡暈開一片暖黃,滕子京半扶半馱著江程煜往電梯口走。
男人渾身酒氣,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頭歪在滕子京肩頭,嘴裡還嘟囔著:
“出來……一天了,聖雪……沒人投喂……”聲音黏糊糊的,帶著酒後的含糊。
滕子京扶穩他晃悠的身子,指尖戳了戳他泛紅的臉頰,語氣裡帶著點無奈的調侃:
“看你這張臉,白得跟小姑娘似的,心思倒比誰都重,喝成這樣至於嗎?”
江程煜沒接他的話,忽然嘿嘿笑了兩聲,眼睛半睜半閉,睫毛上還沾著點水汽:
“聖雪可乖了……你跟它待久了就知道,它喜歡蹭你手心,還會……還會蹭你褲腿……”話沒說完,腦袋又往滕子京頸窩裡沉了沉。
電梯“叮”地一聲抵達一樓,門剛開條縫,薑黎就伸手扶住江程煜另一邊胳膊,
聲音裡帶著點擔憂:“江總,慢點,小心腳下。”安姌跟在後麵,手裡拎著江程煜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目光在他通紅的臉上頓了頓,又轉向滕子京,眼神裡帶著點無奈。
最後走出電梯的是鄧州毅和餘倩倩,他牽著她的手,指尖輕輕捏了捏她的掌心,低聲道:
“等下送他們安頓好,我先送你回我那兒,明天一早我送你去公司。”
餘倩倩抬頭看他,路燈的光落在他側臉,輪廓柔和得不像話。
她猶豫了半秒,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指尖反握了他一下,像在回應這份妥帖的安排。
出了酒家大門,向小武的車早已等在路邊,黑色轎車在夜色裡像塊沉默的礁石。
他一腳油門滑過來,車剛停穩就跳下來,麻利地拉開後座車門,對著滕子京欠了欠身:“京爺,給您添麻煩了。”
薑黎接過安姌手裡江程煜的外套,從另一邊上車,接過暈乎乎的江程煜,
滕子京把他塞進車裡,叮囑道:“路上開車慢點,彆顛著他。”
“放心吧京爺!”向小武應著,小心翼翼地幫江程煜調整好坐姿,關車門時都放輕了力道。
引擎再次響起,車子像道影子滑入車流,很快消失在路儘頭。
滕子京伸手攬過安姌的肩膀,將她往懷裡帶了帶,目光轉向鄧州毅時,
語氣已恢複了平日的利落:“你們倆早點回去吧,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餘倩倩往鄧州毅身邊靠了靠,對著滕子京微微頷首,聲音裡帶著點拘謹的禮貌:“京爺再見。”
鄧州毅看著滕子京眼底那抹掩不住的酒意,還是放心不下:“京爺,您今晚喝得也不少,要不我叫個代駕?”
“我沒事。”滕子京擺了擺手,大手在安姌肩上輕輕拍了拍,“你們趕緊走,彆磨嘰。”
鄧州毅還想說什麼,對上滕子京那不容置喙的眼神,隻好拉了拉餘倩倩的手,語氣裡帶著點戀戀不舍:“那……我們真走了?”
安姌笑著擺擺手道:“回去吧,子京有我呢,你放心。”
鄧州毅這才牽著餘倩倩轉身往自己車的方向走,臨上車前還回頭望了一眼。
這邊滕子京低頭,忽然在安姌嘴角印下一個輕吻,帶著點酒氣的溫熱。
“走,回家給老婆全套‘服務’。”他的聲音壓得低,尾音帶著點戲謔的啞。
安姌的臉頰“騰”地紅了,伸手推了把他的臉,嗔怪道:“不要臉,
這還在大街上呢!滿嘴汙言穢語。”嘴上這麼說,眼底卻漾著藏不住的笑意。
兩人走到停車位,安姌先拉開車門坐進副駕,剛扣上安全帶,滕子京就傾身壓了過來。
他一手撐在椅背上,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帶著酒意的吻鋪天蓋地落下,從唇瓣輾轉到下頜,呼吸灼熱得像要燒起來。
“老婆,”他抵著她的額頭,聲音啞得厲害,“這幾天想死我了……真想現在就把你給辦了。”
安姌被他吻得心跳如擂鼓,伸手抵在他胸口推了推,眼神往車窗外瞟了瞟:
“彆鬨,酒店門口人來人往的,你想明天上社會新聞頭條啊?”
滕子京低笑一聲,這才直起身,指尖還留戀地蹭過她的唇:“行,聽老婆大人的,回家再一起算總賬。”
他發動車子,引擎低吼一聲,黑色轎車平穩地彙入夜色,隻留下車尾燈在遠處漸漸縮成兩個小紅點。
顧澤公寓的燈還亮著。原本在客廳漫步的顧澤,一手拿著劇本念念有詞,
修長的手在空氣中比劃著動作,反複琢磨著一句台詞的語氣。
窗外傳來急刹車的輕響時,他立刻放下劇本,走到玄關處。嘩啦打開房門,
就看見向小武和薑黎扶著東倒西歪的江程煜往門口挪。
“你誰啊?”顧澤幾步衝過去,一把推開薑黎,滿臉的醋意,
不容分說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江總也是你能碰的?滾開!”
薑黎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後背撞在門框上,疼得她蹙了蹙眉。
看著顧澤小心翼翼扶過江程煜的樣子,再想想自己忙前忙後照顧了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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