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家彆墅的客廳裡,水晶燈灑下透亮的光,淩雅端坐在沙發上,
手裡捧著本線裝經書,指尖的小葉紫檀念珠隨著目光流轉輕輕轉動,發出細碎的碰撞聲,襯得周遭愈發安靜。
偏廳的茶桌前,滕君昊正嫻熟地擺弄著茶具,紫砂壺在他手中轉了個圈,琥珀色的茶湯緩緩注入公道杯。
老爺子坐在對麵,指尖輕叩著桌麵,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鄧敏端著盤切好的果盤放在客廳茶幾上,看夫人在默念佛經,也沒打擾。
又進廚房端出一盤香脆的堅果送到偏廳,輕聲道:“老爺子,先生,
這是今天回來路過唐記堅果鋪,買的今年上新的新品堅果,嘗嘗看。”
老爺子抬眼看向她,目光和藹:“阿敏啊,那孩子怎麼樣了?平時跟鋼筋鐵骨似的,怎麼突然就病了。”
鄧敏臉上露出溫和的笑意:“讓老爺子掛心了,他已經好多了,燒退了些。”
“那就好。”老爺子點點頭,語氣裡帶著幾分真切的關切,“叫他有空常回家吃飯,這兒也是他的家。”
雖說鄧州毅跟滕家沒血緣關係,可打小在宅院裡長大,
跟著滕子京後麵瘋跑打鬨的樣子,老爺子都看在眼裡,早把這孩子當成了親孫子疼。
“是,我已經跟他說了您回來了。”鄧敏應著,剛轉身要回廚房,就見樓梯口傳來動靜——
滕子京換了身淺灰色休閒裝,袖口隨意卷到小臂,頭發也打理得乾淨利落,正大步下樓。
“少爺,”鄧敏迎上去,笑盈盈地問,“您一天沒正經吃東西了,我去給您做碗雞絲煲飯吧?熱乎的,養胃。”
滕子京忙出聲阻止,語氣輕快:“鄧阿姨不用麻煩,我不餓。”
說罷徑直走向偏廳,衝茶桌前的兩人揚了揚下巴,“爸,爺爺,你們聊著,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老爺子眉梢微挑,帶著點嗔怪:“這麼晚了,準備去哪兒?”
“這兩天光顧著安泰的事了,海口區域那邊的工程一直丟給江程煜盯著,總得過去打個招呼。”
滕子京解釋著,又補充道,“順便通知他周末來家裡,陪您熱鬨熱鬨。”
滕君昊剛端起茶杯,聞言嗤笑一聲:“吆,看來沒喝斷片啊,還記得爺爺生日。”
“爸,您這話說的。”滕子京佯作不滿地挑眉,“我有那麼不靠譜嗎?走了啊!”
話音未落,人已經邁著那股子隨性不羈的步伐出了門,玄關處傳來“哢噠”一聲輕響,是關門的動靜。
客廳裡又恢複了先前的寧靜,隻有念珠轉動的輕響和茶沸的微聲交織著,
暖黃的燈光漫在家具上,透著股安穩的家常氣。
滕子京駕著瑪莎拉蒂,引擎的轟鳴在夜色裡劃出一道弧線,一路疾馳至顧澤的私人公寓。
車子穩穩停在門口,他利落地推開車門,身姿挺拔地落地,幾步走到門前按下門鈴。
公寓餐廳裡,顧澤正和江程煜、馮濤圍坐用餐,聽見門鈴聲,
那隻叫“聖雪”的小白馬立刻搖著尾巴奔到門口,腳步來回踱步,對著門“嘶鳴”著。
馮濤放下筷子,有些疑惑:“這都快十點了,誰會來?”
江程煜放下筷子剛要起身,顧澤抬手按住他:“你吃你的,我去看看。”
說罷起身大步走到門口,透過貓眼一看,臉上那股隨性灑脫的勁兒瞬間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幾分意外和膽怯。
他拉開門,臉上堆起熱絡的笑:“京爺?您怎麼來了?快請進!”
滕子京從他身邊徑直走進來,一眼瞥見搖著尾巴蹭過來的小白馬,
彎腰揉了揉它的腦袋,語氣難得帶了點柔和:“聖雪乖,你家主人呢?”
江程煜還是好奇地走了出來,看到滕子京,揚了揚眉:“京爺這時候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滕子京直起身,指尖還沾著聖雪的體溫,看向江程煜時眼裡帶了點調侃:“怎麼,沒事就不能找你喝兩杯啦?”
“哪兒的話!”江程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讓滕子京坐了下來。
顧澤連忙轉身往廚房走,“京爺能來,是給我麵子!”
他手腳麻利地拿來一套新餐具,擺在滕子京麵前,又拎過酒瓶給滕子京倒了杯酒,
語氣裡帶著點不好意思,“就是我這廚藝糙,京爺彆嫌棄。”
馮濤在一旁連忙附和:“京爺到訪,真是蓬蓽生輝!
今晚說什麼也得留下,跟江總不醉不歸!我今天剛讓小時工把客房打掃過了,您儘管安心住下!”
滕子京端起酒杯,和幾人輕輕碰了一下,仰頭飲儘,才開口道:
“今晚冒昧打擾,一來是這幾天把海口的工程全丟給江總,心裡過意不去;
二來,老爺子這周末生日,我在家備了家宴,想給他熱鬨熱鬨;第三嘛——”
他頓了頓,看向江程煜,“老爺子念叨江朔、穆總,還有你啦!
特地讓我來跟你說一聲,周末務必來家裡聚聚。”
江程煜笑著舉杯:“老爺子惦記是我的榮幸,周末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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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子京點點頭,從褲兜裡摸出手機,點開微信,翻到江朔的頭像,直接撥了視頻通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