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陽彆墅的餐廳裡飄著淡淡的米香,穆惠英係著圍裙在灶台前忙活,
煎蛋在平底鍋裡滋滋作響,金黃的邊緣微微卷起。
郭院長蹲在水槽邊削土豆,手裡的土豆一滑,“咣當”一聲掉進水裡,濺起的水珠打濕了他的袖口。
“瞧你這笨手笨腳的樣兒。”穆惠英回頭嗔了一眼,手裡的鍋鏟沒停,“削個皮都能弄出這麼大動靜。”
郭院長撿起土豆,慢悠悠地擦了擦水,笑道:“你彆大驚小怪的,這房子隔音好,吵不到樂樂。
再說臭寶和小吉,跟著煜兒早養成了一早健身的習慣,這會兒指不定在健身房裡練著呢。”
他頓了頓,手裡的削皮刀慢了下來,歎了口氣,“說起來,也不知道煜兒現在怎麼樣了?
大年初一匆匆忙忙走的,跟大家打個照麵都沒有,這一晃都大半年過去了,連個電話都沒打回來一個。
過年時讓小嶽又送物資又發紅包,這孩子心思細膩不失穩重,我們怎麼就忍心那樣對他呢!”
他苦澀的搖了搖頭,聲音裡帶著愧疚,“說到底,還是我們傷了孩子的心啊。”
“郭伯伯,過去的事就彆往心裡去了。”穆小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他剛晨練完,額角還帶著薄汗,走進廚房時正好聽見郭院長的歎息。
他抬眼看到穆惠英把煎好的蛋盛進盤子,伸手道:“媽,給我吧!”
說著接過盤子轉身穩穩放在餐廳的餐桌上,折回廚房時,
正趕上蒸籠“噗噗”冒白汽,穆惠英一一夾出籠屜放進兩個盤子裡,“包子和饅頭好了。”
“也給我吧。”穆小吉一邊說著一邊雙手接過滾燙的盤子,
小心地在餐桌上擺好,雜糧饅頭的麥香混著肉包的油香,在空氣裡彌漫開來。
站在門口的穆小吉看到媽媽拿了炒鍋,炒土豆絲,開口道:
“嗯,媽,郭伯伯,等會兒我和江朔帶小雪回趟昆城。”
穆小吉話音剛落,突然傳來三個聲音:“去昆城?”
他目光見郭院長、穆惠英,回頭看向自己愣了一秒。
還有剛走進餐廳的小嶽都望著他,一臉疑惑。
穆小吉轉身看到身後的小嶽,扶著腰,臉上帶著點形態笨拙的倦意,
穆小吉趕緊走過去扶她:“小嶽姐,還早呢,不多睡會兒?”
“昨晚睡得早,天一亮就醒了。”小嶽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
“懷臭寶那會兒就比較折騰,現在有了經驗倒也習慣了。”
“小嶽姐,來坐下說話,我現在都後悔答應你這個請求了。萬一……”
她低頭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少爺,沒有萬一,是我自願的。
再說了,雙胞胎可能顯懷早些,好在臭寶每天幫我療愈,倒沒第一次懷他時那麼累。”
“說起來,上次懷臭寶時那才叫驚險。”小嶽的聲音輕了些,
仿佛回味著第一次懷孕的味道,“夫人和老太太有了孫子可盼,那會兒高興壞了。
對我百般嗬護,如實珍寶;結果,營養過剩導致胎盤過重,七個月就開始腹痛不止。
宋伯伯沒辦法,連夜給江少爺打了電話接他回昆城,那次他回來狀態很不好……”
話到嘴邊突然哽住,她抿了抿嘴唇,調整了一下情緒:“就是那次,江少爺給了宋伯伯兩封遺書。”
“媽,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大清早說這個乾嘛。”
江朔從外麵走進來,額頭上還掛著汗珠,運動服濕了大半貼在身上。
小嶽抽了紙巾要給他擦汗,他語氣略顯不悅躲開小嶽的動作:
“等一下我去衝個澡,十點多的高鐵呢。您這幾天可得注意著點,
沒了功法療愈,晚上早點回房休息。樂樂有奶奶和優優姑姑帶,您彆瞎操心。”
穆惠英端著粥從廚房出來,往每個人麵前放了一碗:“你們放心去,小嶽我會照看好的。”
“媽,要不還是叫阿香阿姨過來搭把手吧?”穆小吉不放心,
“您身子心臟搭橋手術才半年,還得好好養著,累著了可不是小事。”
“不用不用。”穆惠英擺著手,眼裡帶著篤定,“就家裡這幾口人,我心裡有數。”
晨光透過餐廳的窗戶灑進來,落在熱氣騰騰的粥碗上,映得每個人的臉上都暖融融的。
郭院長給穆惠英夾了個肉包,穆惠英謙讓:“你自己趕緊吃,你還有上班呢!”
穆小吉幫小嶽剝了個雞蛋,放進碗裡道:“小嶽姐吃個雞蛋。”
“謝謝少爺!”小嶽目光盯在穆小吉的側臉上,心裡呢喃:
“少爺,這輩子能為你和江少爺開枝散葉,小嶽今生無憾!”
江朔一邊呼嚕嚕喝著粥,一邊念叨著:“媽媽趁熱吃,粥涼了吃會腹脹的。
到了昆城我給你視頻,滕爺爺壽辰結束,我們會儘快回來陪您的”。
瑣碎的話語裡,藏著說不儘的牽掛,也藏著篤定的安心——
無論走多遠,總有這樣一個家,在身後穩穩地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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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站的廣播裡傳來檢票通知: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g城開往昆城城的g7294次列車即將開始檢票。
請乘坐g7294次列車的旅客攜帶好隨身物品,到3號檢票口檢票進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