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塵土在夕陽下泛著微光，江程煜摘下安全帽，遞給身旁的工頭，
聲音沉穩：“叮囑弟兄們注意安全，加快進度但彆馬虎。”
“好嘞江總。”工頭應聲。
“你忙你的，不用跟著我。”
江程煜揮揮手，看著工頭轉身走開，才朝著停在不遠處的豪車走去。
剛拉開車門，一團雪白就興奮地湊了過來，小尾巴甩得歡快，
還用腦袋一個勁蹭他的臉頰——是江朔送他的小白馬聖雪。
“彆鬨彆鬨。”江程煜笑著按住它的腦袋，指尖撓了撓它的鬃毛，
“想吃胡蘿卜乾了，是吧？你真是個小吃貨，等著，我給你拿哈。”
說著坐進車裡，伸手去夠後排座椅裡的袋子，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
“抱歉啊聖雪，都被你吃光了，等下路過超市給你買。”
話音剛落，向小武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拉開車門：
“不好意思江總，剛去了趟廁所，您現在去哪兒？”
江程煜摩挲著聖雪的脖頸：“去附近找家超市，聖雪的零食沒了。”
“哦好，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咱們上車走吧！”
江程煜關上車門，一手摟著聖雪，向小武一腳油門踩下，
車子駛離工地大門，在空曠的野路上行駛了一段距離，終於看到一家小型超市。
江程煜推門下車，聖雪也跟著跳了下來，小蹄子在水泥地上嗒嗒作響。
剛走進超市，老板娘就笑著迎上來：“先生，您需要點什麼？我幫您找。”？”
江程煜淡淡頷首：“不用了，謝謝！我自己先看看。”
老板娘的目光落在聖雪身上，驚喜道：“先生，這小家夥真漂亮；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小的馬，我能摸摸它嗎？”
“可以。”江程煜點頭應允，
聖雪像是很喜歡老板娘身上的甜味，乖乖湊過去，
用腦袋在她手心裡蹭來蹭去，惹得老板娘笑個不停。
江程煜則轉身走向食品區，在貨架上找著聖雪愛吃的乾草餅和胡蘿卜乾。
就在這時，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緊接著一聲巨響，玻璃碎片四濺——
那輛被追擊的不法分子車輛，在前後包抄下無處可逃，竟直接撞進了超市。
女老板嚇得臉色煞白，本能尖叫一聲，下意識抱起身邊的聖雪，縮到了貨架後麵。
車裡的不法分子跌跌撞撞地爬出來，手裡還緊緊攥著那份文件，扭頭就往另一側的玻璃門衝。
“站住！”眾警員齊聲厲喝，滕子京緊跟著衝了進來，瞅準時機一腳踹在那人後心。
不法分子慘叫一聲，重重摔在地上，文件也脫手飛了出去。
江程煜聽到動靜，沒見聖雪跟來，急忙呼喊：“聖雪…聖雪…”
循著聲音往門口走去，遠遠便看見一片混亂打鬥的場麵，
轉頭正看見滕子京利落地將那人反剪雙臂按在地上。
這時警察也湧了進來，迅速拿出手銬將人銬住。
滕子京鬆了口氣，剛直起身，江程煜視線巡視聖雪間，
突然瞥見門口陰影裡有人舉起了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滕子京的後背！
“京爺小心！”江程煜腦子一熱，想也沒想就衝了過去，一把將滕子京撲倒在地。
“砰！”槍聲響起。
警方和滕子京的手下立刻朝著門口追去，可超市裡已經亂作一團，
驚慌的顧客四處逃竄，那名槍手混在人群裡，轉眼就沒了蹤影。
“唉，起來了。”滕子京拍了拍壓在自己身上的江程煜，
語氣帶著點不耐煩，“怎麼哪兒都有你？”卻遲遲等不到對方的回應。
滕子京皺起眉，感覺到身上的人一動不動，心裡猛地一沉。
這時向小武也衝進了混亂的超市，看到聖雪從貨架後竄出來，
朝著一個方向焦急地嘶鳴，趕緊跟了過去。
“江程煜？”滕子京試探著喊了一聲，伸手推了推他，卻摸到一片溫熱粘稠。
他猛地翻身坐起，將江程煜扶起來，赫然看到鮮血正從他背後汩汩湧出，染紅了大片衣襟。
聖雪跑過來，用腦袋不停地蹭著江程煜的手臂，發出嗚咽的嘶鳴，像是在呼喚他。
“江總！江總！”向小武衝過來，看到那片刺目的紅，聲音都在發抖。
滕子京的心臟像是被一隻手攥緊了，他抱住江程煜，
聲音第一次帶上了自己都沒察覺的慌亂：“江程煜！你給我醒醒！
誰讓你多管閒事的？老子用你救嗎？你他媽的混蛋……你讓我怎麼跟江朔交代！”
他吼著，卻在看到江程煜蒼白的臉時，聲音陡然哽咽，“快！打120！叫救護車！快啊！”
超市裡的喧囂仿佛都靜止了，隻剩下聖雪的嗚咽和滕子京壓抑的嘶吼，
還有向小武顫抖著撥打電話的聲音。夕陽透過破碎的玻璃照進來，
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映著那片刺目的紅，格外刺眼。
救護車的鳴笛聲劃破城市的喧囂，一路疾馳衝進醫院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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