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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言卻沒有任何得意的神色,一爐雙升品,確實很了不起,甚至堪稱神奇,甚至是前無古人的創舉。可是,這一次的規則卻是比較升品數量。當然,如果耍賴鑽言語漏洞,可以說自己這隻是一次煉製,等於是兩次煉製卻能得三分。但徐言卻不屑如此,可以,但沒必要。他要堂堂正正的贏,要讓班家輸的心服口服。
其實,他不知道,班強現在已經心服了,麵對一個能做出一爐雙升品的煉器師,他隻覺得發現了新的天地,這就已經足夠了——對班強來說是這樣的。不過,班耀還是更心疼如果輸掉,會輸掉的東西。
第三次,徐言平穩地開始,平穩地結束,這一次,依然是品質非常好的無品煉器爐,升品成功,目前為止,四個升品,全部成功,而且品質很穩定。
第四次,也是最後一爐了。徐言的狀態也同樣到了最好,如果說之前是麵無表情的話,這最後一次,他的表情就是認真,極度的認真,仿佛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而隻剩下了眼前的煉器爐。
隨著一件又一件材料放進去,徐言的認真也稍稍放鬆了一些,一切都在掌控中。
終於,最後一味材料加入,徐言的真元卻忽然停頓了一瞬間,然後便又恢複如常。
在場眾人無人能看明白此動作,隻有班強,隱隱約約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可是細想,卻又覺得怎麼都不對。而徐言則是繼續如常地將進度推進。
班強忽然小聲說了一句,“該出爐了。”
所有人,包括陳蘭,全都看向了徐言,因為現在兩邊的升品數量是八對八,可以說徐言這最後一次就決定了是平局還是勝利。
於是,很多人都出現了一種矛盾的心理。一方麵是希望徐言能贏,能痛痛快快地贏,而且是展現出絕對的統治力,四次,四爐,五個升品,品質都上佳,這樣的表現絕對完美。但另一方麵,他們又隱隱希望這一次能失敗一次,一個表現太過完美的人,是不夠親民的。百姓熱衷於看到一個新星冉冉升起,卻同樣也熱衷看到一個天才跌落凡塵,有變化才有意思。
然而,徐言的動作又一次讓班強不自覺地皺眉了一下,因為徐言的開爐時機又晚了一瞬。班強的心頭也湧起來複雜的情緒,煉製一道,可是非常講究時機,尤其是這種升品的時候,更是一絲一毫都不能疏忽。
就像廚師炒菜,停火早了,菜夾生。停火晚了,菜糊了。但做菜畢竟容錯空間非常大,甚至有時候,有些菜時間差個一刻鐘都沒關係。可煉製不一樣,升品的煉製極其嚴格,差一個呼吸,品質就能從上佳變成勉強合格。兩次時間沒有完全控製好,便是成功和失敗的天壤之彆。
班強看到徐言的動作晚了一下,一瞬間,他心頭閃過兩個念頭。他希望徐言是失誤了,這樣便是平局,還有機會反敗為勝。雖然他不敢說必勝徐言,但那個小姑娘卻明顯有機會。她水平很高,但卻似乎又容易情緒化,隻要有她關心的事情發生,她就會分心失敗。就算徐言很強,但帶著這個小姑娘,他們也不是沒有機會。可另一方麵,他身為一個煉器師,卻也覺得,以徐言剛才的驚鴻絕豔表現,如果這最後一次失敗,簡直是太可惜了,就像一幅趨於完美的畫作,最後卻有了一個狗尾續貂的印章,實在是任何一個鐘情煉製的煉器師所不願見到的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