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山之巔,罡風如刀,將雲層撕成破碎的棉絮。
濕婆瓦洛斯雪白的裙擺早已被鮮血浸透,原本璀璨的神紋在汙血下若隱若現。
她緊握著染血的銀鞭,發絲淩亂地黏在蒼白的臉頰上,每一次揮鞭都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
身旁兩位中年護衛——法子雄與張民,同樣狼狽不堪。
法子雄左肩插著半截斷刃,張民右腿汩汩冒血,卻仍將她死死護在中間。
“聖女,我們墊後!你快逃!”
法子雄猛地揮出玄鐵重劍,震退三名黑衣人,劍氣在岩壁上犁出半丈深的溝壑。
“前麵有個虛空通道,進入遠古秘境就能擺脫他們!”
濕婆瓦洛斯睫毛劇烈顫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三天前,她帶著兩位護衛外出曆練,卻在歸途中被鬼殿少主魂無魄盯上。
那個眼尾綴著妖異紅紋的男人,竟妄想將她擄回鬼殿做侍妾。
濕婆瓦落斯豈容其得意,當即一鞭子抽去。
對方身後數十名黑衣死士如鬼魅般現身,戰鬥的號角就此吹響,然後大打起來。
雙方人數、力量懸殊,己方不敵,邊戰邊逃。
而魂無魄帶著一群人緊追不放。
幾天下來,雖殺死對方十數人,但三人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身後的追兵卻如附骨之疽,魂無魄那陰冷的笑聲更是穿透血霧傳來。
“小美人,乖乖束手就擒吧,跟本少主吃香的喝辣的不好嗎?
本少主會好好的疼愛你的,再如此負隅頑抗下去,爾等隻有死路一條!”
“法叔,張叔,本聖女豈是貪生怕死之輩!”
“我不會丟下你二人,咱們三人要麼一起走,要麼就與這些人決一死戰!”
話音未落,她已如離弦之箭般衝向敵群。
銀鞭在空中劃出詭異的弧線,所過之處,花瓣狀的血痕綻開。
魂無魄見狀,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旋即惡狠狠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給我上,殺了那兩個該死的護衛,將這女人抓住。
注意彆弄花了她的臉,不然本少會性致大減!”
“是,少殿主!”
黑衣人如潮水般湧來,刀劍碰撞聲、靈力爆炸聲震耳欲聾。
法子雄揮舞重劍,每一劍都帶著開山裂石之勢,卻因失血過多漸漸力不從心。
張民的軟劍刁鑽狠辣,纏住兩名黑衣人的同時,還要分神照看濕婆瓦洛斯的安危。
而少女的銀鞭與魂無魄的黑幡激烈交鋒,靈力餘波將四周的岩石炸成齏粉。
“聖女小心!”
張民突然暴喝一聲,猛地撲向濕婆瓦洛斯。
一道黑影如毒蛇般從背後襲來,淬毒的匕首堪堪擦過少女肩頭,卻深深沒入張民的後背。
“張叔!”
濕婆瓦洛斯悲呼,銀鞭瘋狂舞動,將周圍敵人逼退。
法子雄紅了眼,怒吼著衝入敵陣,重劍所指,竟有山崩地裂之威。
“聖女快走!帶著張師弟的份活下去!”
他的攻擊越來越不要命,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最終,在數十把刀劍的貫穿下,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