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陽光炙烤著大地,藥王穀山穀入口處熱浪翻湧。
青石台階在烈日下泛著刺目的白光,一路蜿蜒向上,消失在雲霧繚繞的山巒深處。
中年胖子身著華麗的綾羅綢緞,錦袍上金線繡著繁複的雲紋圖案,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他那圓滾滾的身軀被汗水浸透,綢緞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層層疊疊的贅肉。
豆大的汗珠不斷從他油光發亮的額頭滾落,順著臉頰滑進衣領。
身旁,管家佝僂著背,手裡緊緊攥著一方絲帕,時不時心痛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幾個護衛全副武裝,背著幾口沉甸甸的箱子,滿臉擔憂地望著那望不到儘頭的台階。
胖子仰頭看著眼前的台階,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藥王穀的規矩他早已聽聞,可真正站在這台階前,才真切感受到這規矩的嚴苛。
一萬米的台階,每隔一百階就要下跪叩首,這對他這個養尊處優、體型肥胖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場噩夢。
但一想到家中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父親,那雙充滿期盼又虛弱的眼睛,他的心就揪成一團。
老父親一生疼愛他,如今性命垂危,隻有藥王穀的神藥能救他,無論如何,這台階他都得咬牙走上去。
他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抬起那如同灌了鉛般沉重的腿,一步踏上台階。
肥胖的身軀晃動了一下,險些失去平衡,管家和護衛們不約而同地伸手想要攙扶,卻被他擺擺手製止。
每邁出一步,他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山穀中格外清晰。
沒走幾步,他的雙腿就開始發軟,肥胖的腳掌仿佛被無數根針紮著,疼痛難忍。
汗水不停地流淌,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隻能用袖子胡亂地擦一把,繼續艱難前行。
當走到第一百階時,他的雙腿已經像麵條一樣綿軟無力。
肥胖的身軀緩緩下蹲,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石階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劇烈的疼痛從膝蓋蔓延開來,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但他強忍著疼痛,雙手伏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起身時,他雙手撐著膝蓋,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站起來,雙腿不停地顫抖,險些再次跪倒在地。
管家心疼地看著他,小聲說道:“少爺,要不咱們歇一歇吧,這樣下去您的身體可吃不消啊。”
胖子咬了咬牙,聲音沙啞地說:“不能歇,父親還等著藥救命呢。”
說完,他又邁開腳步,繼續向上攀登。
隨著台階不斷增多,他的速度越來越慢。
肥胖的身體在高溫下仿佛一個巨大的蒸籠,汗水濕透了衣衫,又被太陽曬乾,留下一片片白色的鹽漬。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氣都像是在拉扯著胸腔裡的一團亂麻,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仿佛要衝破胸膛。
雙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隻是機械地挪動著,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走到五百階時,他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台階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臉上的汗水不停地滴落,滴在滾燙的石階上,瞬間蒸發。
護衛們急忙圍上來,遞上水囊。
他顫抖著雙手接過,仰起頭,大口大口地灌著水,仿佛一個在沙漠中瀕臨死亡的人。
“少爺,咱們真的不能再走了,您看您都累成這樣了。”管家紅著眼眶勸道。
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目光堅定地說:“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父親還在等我,我不能放棄。”
休息片刻後,他咬著牙,在管家和護衛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身,繼續朝著台階上方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