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孔雀明王的金身在聖地蓮台崩解的那一刻，整個聖地的氣運仿佛都隨之斷裂。
金色的光屑如同破碎的星子，從蓮台頂端簌簌墜落，落在朝聖的青石路上。
這位守護聖地萬年的大明王，殞落。
消息像野火般竄遍聖地每一寸角落時，最先亂起來的不是市井百姓，而是坐落於紫金殿兩側的六部官署，以及拱衛皇城的禁軍大營。
戶部尚書左無殤的府邸深處，一間密不透風的石室裡正燃著幽幽燭火。
左無殤身著緋色官袍，手指卻在案幾上的輿圖上反複摩挲，指腹劃過標注著“國庫糧道”的紅線，眼底滿是按捺不住的躁動。
他對麵站著的是禁軍統領牛紅玉，一身玄甲未卸，甲胄縫隙裡還沾著清晨校場的草屑，腰間的長刀鞘上，饕餮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明王已殞，紫金殿如今是空殼子。”左無殤的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戶部掌天下錢糧，你握皇城禁軍，隻要我們聯手，先控製國庫與宮門，再以‘穩定聖地’為名召集群臣，這王位……”
他沒說完，卻抬手做了個“執掌”的手勢。
牛紅玉喉結滾動了一下，伸手按在刀柄上，指節泛白。
“左大人，禁軍雖聽我調遣，但兵部的羽林衛還在李玄手裡，吏部崔誌又掌官員任免，咱們貿然動手，怕是會引火燒身。”
“引火燒身總好過錯失良機！”左無殤猛地拍向案幾，燭火晃得兩人影子在牆上亂顫。
“明王在時，咱們誰不是夾著尾巴做人？如今她沒了，難道還要等彆人搶了先機，再把咱們當螻蟻踩？
你隻管調禁軍守好宮門，糧草我來供應，不出三日，這聖地就得跟咱倆姓！”
牛紅玉沉默片刻，終究是抵不過權力的誘惑，重重點頭。
“好！我這就去調兵，若事敗，咱們便一起上路！”說罷，他轉身推開暗門，玄甲的腳步聲很快消失在夜色裡。
左無殤看著輿圖上的“紫金殿”三個字，嘴角勾起一抹狠厲的笑，伸手將燭火撥得更亮了些。
與此同時，兵部尚書李玄的府邸裡，氣氛同樣緊張。
李玄身著青色官袍，手裡握著一枚虎符，指腹反複摩挲著上麵的紋路。
他對麵坐著的吏部尚書崔誌，一身白色官袍，手裡端著一杯冷茶，卻始終沒喝一口。
“明王殞落的消息，想必已經傳開了。”
李玄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左無殤那老狐狸，肯定在打禁軍的主意，戶部掌著錢糧，他若聯合牛紅玉，咱們就被動了。”
崔誌放下茶杯，指尖在桌沿輕輕敲擊。
“李大人，你掌兵部羽林衛，我掌吏部官員任免，隻要咱們聯手，先以‘整頓朝綱’為名召集官員，再讓羽林衛控製皇城要道，左無殤和牛紅玉就算有通天本事，也翻不了天。”
李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崔大人所言極是。
不過，禁軍有三萬兵力，羽林衛雖精銳，卻隻有兩萬，硬拚怕是會吃虧。
不如這樣，你先以吏部名義，下一道‘官員輪值’的文書，把左無殤的心腹調出皇城，再讓我的人換上文官服飾，混進戶部糧倉，斷了他們的糧草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