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不認識梁小紅嘛,怎麼又說你想結婚,她不同意,這不明擺著前言不搭後語嘛。”沒想到這個楊晨熹就是紙老虎,看著挺厲害,其實不堪一擊,還不到一個回合,就露出了紕漏。
“說吧,為什麼裝作不認識對方?她肯打錢給你花,應該還挺在意你的,據我們了解,她自己的工資並不寬裕,每個月還要給家裡2000元錢,最近都擱置了,恐怕是拿這部分錢給你了吧,這麼好的女生,你怎麼不知道珍惜?”
或許是趙軍提到梁小紅心甘情願依著楊晨熹打錢,自己也聽不下去,選擇辯解。
“我都說了,我想娶她,不同意的是她,你們得找她,為什麼來找我?還有處對象不結婚,法律也是允許的吧,還值得你們到家裡來找我嗎?”
又來這招兒,是他真的不知道梁小紅死了嗎?還是根本就是為了躲避責任與妹妹楊晨微演雙簧?而這雙簧的厲害之處就在於,一個憑空捏造,一個假裝若無其事,一旦演出成功,兩人就會將凶手架空,最後查無此人,成為懸案,趙軍和小澤也算是見過了各種案子,但是能夠有這種巧思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吵架了?”
“不然呢?我要結婚,她不同意,明知道沒結果,還在一起有什麼意義呢?”
“也就是你們分手了?”
“可以這麼說吧,反正就是不歡而散那種。”
“哪天你還記得嗎?”
“有一個多星期了。”
“具體哪天?”
“乾嘛,我記不得了!你們怎麼這麼煩啊?!又不是結婚紀念日,為什麼要記那麼清楚啊?”
事已至此,沒有必要再瞞著他了,即使他在演戲,相信也挺不了多久的。隻要找到證據,看他還怎麼翻雲覆雨。
“梁小紅死了,我不管你是裝作不知道也好,還是在這頑強抵抗,試圖和我們警方蠻橫到底也好,總之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早晚會出現。
我還是希望你從現在開始,每一句話都是實話,我們會記錄在案,簽字筆錄是有法律效益的,希望你能明白。
好了,多的不說,你仔細想一下,最後一次見小紅是什麼時候?”
“我沒撒謊,我真不知道她怎麼就死了,9號晚上,我們因為結婚的事情吵架,不歡而散。之後我就再也沒找過她,也沒打電話聯係過。”
都有結婚的想法了,因為吵架,這麼久都沒有給對方去過電話?是他覺得沒有挽回的必要,還是說就是他殺了小紅,知道沒人再會接起那個電話?
一個多星期讓他已經不那麼喜歡她,以至於聽見她的死訊,置若罔聞,心無波瀾?還是經過一個多星期的調整,他已經做好了即使撒謊,也毫無破綻的表情管理?兩人知道,現在唯一需要找到的就是證據,歸根到底,隻有證據可以判一個人的罪,也隻有證據可以讓一些“不想見棺材不落淚”的凶手開口,擊潰他們用虛張聲勢和強大的心理素質搭建好的心理防線。
事已至此,趙軍決定先和小澤回隊裡,從長計議。
告彆了兩個老人,上了車,小澤不解地問趙軍“咱們怎麼不在房間裡找找線索,那裡可能是案發現場啊!回隊裡再來,都被這個楊晨熹處理掉了呢?”
汽車的發動機伴隨著飄忽的尾氣,一起遠去,趙軍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死者都死了一個多星期了,他情緒這麼穩定,假設他是凶手,現場早就被清理好了。
我剛才看見他爸媽那個房間的日曆牌上特意做了標識“幾家~”,10號晚上從8點半開始播放電視劇“幾家歡喜幾家愁”,這晚是大結局連播三集。演完都得半夜。也就是說兩個老人都在家,所以他們家應該不是案發現場。這也能解釋,看見我們,楊晨熹毫無慌張可言。”
“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視劇那晚大結局呢?”小澤又驚又喜,能讓他這個心細鬼佩服的也沒幾個人,蔡隊是一個,再一個就是趙軍了。
“彆問我怎麼知道的,我爸晚上雷打不動坐在電視前頭看這個,也不出去和我媽散步了,我媽都半個月沒給他做飯了,都是老頭自己做。”
哈哈……
兩人回隊過後,大家對接下來的行動進行了細致地討論。
“現在邱波的嫌疑已經排除了,就剩下楊晨熹的嫌疑最大。
大家都知道梁小紅有男朋友,但是對他的情況卻知之甚少,更是對兩人結婚的事聞所未聞。所以我們很難鎖定這個男友的具體身份。”
“小紅給他的銀行卡號上打錢,他又假裝不認識對方,企圖隱瞞身份,一定是心裡有鬼。
何況現在因為結婚理由辭職的事兒,沒有人知道,隻是從楊晨微口中傳出,大家才這麼認為。而且不回複室友的祝福短信,也不合情理。所以我還是支持兄妹兩人聯合起來,試圖將真相隱藏,把凶手篡改到一個莫須有的結婚男友身上。否則她為何要隱瞞自己是梁小紅男友妹妹的身份呢?”
經過討論,大家一致通過最後一個版本的判斷。
“第一現場並不在家裡,那麼會在哪呢?”
“會不會在媽媽家常菜?10號之後就沒人再見過梁小紅,而楊晨微說她是那天晚上下班時提出辭職的。”
“飯店有兩個大冰櫃,方便殺人後將屍體冷凍,現在連冰凍的儀器也找到了,看來凶手是他們兄妹無疑了。”
但是蔡隊覺得情況沒有想的那麼樂觀,因為冰櫃是找到了,但是關鍵的剖屍工具呢?電鋸呢?
在家裡藏匿電鋸是不是太冒險了?況且如果人不是在家裡殺的,電鋸藏在家裡,也不方便處理屍體。
怎麼都覺得電鋸和冰櫃還是放在一起更方便,因為屍塊是被冰凍著切下來的,至少兩者不會離得太遠。
蔡隊覺得還是到飯店搜索一下線索,看看有沒有可能找到電鋸,那麼他們的嫌疑就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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