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隊長，我什麼時候能夠將我女兒屍體帶走？”
“等我們審完了嫌疑人，你就可以領走屍體了，但是我還是建議在我們這邊先火化，然後你帶著骨灰回陽江去安葬。
如果你願意，等案子結束，我們警方可以替你聯絡殯儀館，然後我派人開車送你回家。”
雖然現在阿姨的情緒還算是穩定，但畢竟是相依為命的女兒，這若是讓她自己帶著屍骨回去，一是舟車勞頓不方便，二是如果睹物思人，路上再出點什麼事兒，可就不好了。
蔡隊的提議這麼周到，阿姨自然很滿意，嘴上也不停道謝。
破案要緊，安撫受害人家屬同樣重要，儘自己一份力就能讓他們得到更大的溫暖，何樂而不為呢。
另一邊小澤和趙軍已經對楊晨熹開始審問“在你住所找到了死者剩餘的屍骨，dna報告也已經出來了就是梁小紅的，你還要扛到什麼時候？”
“我沒想殺她，她自己撞的……我知道說什麼你們也不信，可她真不是我殺的。”
“說說案發經過吧，梁小紅怎麼死的？”
“10號晚上，我和我妹把她帶到機場那邊的房子……”
“說細節，她大活人，怎麼說帶就帶走吖？”
“其實那會兒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我就讓我妹想辦法把她騙出來，我開車在路邊等著，然後就把她帶回家了。”
“後來呢？回家以後發生了什麼？”趙軍見對方停了下來，接著往下問。
“我開始和她好好說，承認錯誤啥的，她不同意，我就想生米煮成熟飯，看她還怎麼張狂……”楊晨熹自覺不雅，講到關鍵地方羞於開口。
趙軍哪能顧及他的感受，“做都做了，還怕說出來害臊啊？”
“我就抓著她，她往門外跑，一個趔趄，頭就撞桌子角上了，就這麼死了……警察同誌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我真沒殺人！”一路上高冷的楊晨熹此時竟也抓狂起來，這才是麵對法律威嚴應有的恐懼吧。
“誰提出分屍的？”
“是我，我之前當過電工，有工具。我提議先將屍體凍起來，再分次切割拋屍，這樣能夠延緩警方找到屍源的時間。我妹妹隻是提議讓我把屍體拉到飯店凍起來，彆的什麼都沒做。”
“對，什麼都沒做，除了撒謊隱瞞你們的關係，讓我們找的好苦。作偽證是要受到法律製裁的，即使我們不追究她的分屍罪，她也免不了要進監獄。到時候你們父母怎麼辦！”
“沒什麼要說的，在下麵簽字吧！”小澤不想和對方再過多嘮叨下去。
“這就問完了？”楊晨熹接過審訊單，一條條讀了起來，本來還以為會在殺人細節上多加詢問，沒想到隻是任由自己陳述了一遍就讓簽字了，而且單子上沒提到殺人的相關罪責，為了解除疑惑，楊晨熹自然得問清楚。
“不然呢？”
“你們不是一直都把我當殺人凶手嗎？”
“誰說你是凶手了？我們隻是認定你分屍，可沒說你殺人，不信你好好想想。”
“我說你們就信啦？”
“我們說你不是凶手當然要有真憑實據，讓你說事情經過是為了求證，我們的法醫已經認定了整個死亡過程是一場意外。
不過雖然人不是你殺的，但是分屍可是重罪，你雖然能免於死刑，但還是要身陷囹圄，倘若你及時報警，選擇自首，或許你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
現在不單單連累了你妹妹，一對年邁的父母也沒人照顧，為什麼你們不想清楚事情的利弊再做決定呢？！”
楊晨熹也是流下了悔恨的眼淚，當時一心隻想著掩蓋罪責，瞞天過海，絲毫沒有意識到還原事情本來的樣子，才是一切事情的根本。
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再多淚水已經無濟於事。除了排解心中的悔恨以外，什麼用都沒有。
為期半個月的碎屍案，終於結束了，比起開始的辛苦找方向，鎖定嫌疑人來說，後麵真正破案還是很輕鬆的。
主要是前期痕檢法醫還有基因組都做了特彆完善的輔助工作，才使得案子偵破起來能夠這麼順利。
想來張楠來隊裡也快兩個月了，再加上大家很長時間沒在一起聚餐，小彤出差回來蔡隊就想著把大家召集起來開心地吃個飯，結果碰上案子給耽擱了，這回說什麼也得搞一下。
蔡隊說好還在老地方擼串兒，小彤就一個勁兒的往後躲。
“怎麼，又想跑？你沒回來那會兒，師父可是總念叨你，這次飯局有一半可都是為了你，你再不參加可有點不對勁兒了！”聽出趙軍的好意，小彤自然不能執意非得回家了。
大排檔的生意還像以往一樣好，老板和之前一樣熱情，照著好吃的往上端，什麼烤串兒，小菜兒鋪了一桌子。自從上次看走眼了，這次可沒敢亂說話。
雖然沒有酒，破了案子，大家在一起就是說不出來的開心，沒喝酒也和喝酒的氣氛一樣好。
幾輪過後，大家腹中也有食物不那麼餓了，就開始和旁邊的人嘮點兒知心嗑。
張楠和小澤挨著坐在小彤的斜對麵，趙軍忍不住問小彤“我說小師妹，你咋想的吖？”
小彤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咋想的？”
“你彆故意敷衍我行不？你說你一個姑娘家，也老大不小了，成天就合計案子，也沒見你合計點兒自己事兒。”
“我是警察，破案就是自己事兒。”
“案子有的是，這個破完了，還有下一個，你等不起，放著眼前的不爭取，到時候可彆怪哥沒提醒你。”明眼人都看出來，張楠對小澤有意思，好像就小彤不往心裡去，一天心思全鋪在案子上，可把趙軍給急壞了。
“哥，我知道你說的啥意思。但是我還是信緣分的，感情這個東西，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彆人能搶去的，也罷！我現在還不想談戀愛。”
小彤都這麼說了，趙軍也是沒辦法，一個女孩子非要學隊裡的男生打光棍兒，蔡隊最大的優點沒學去，看人家兒子都上初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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