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你再好好想想，我先說我的，若是你想通了，就告訴我。”王進雖然無屑於和對方磨嘰，但是卻得益於在精神上折磨範奇睿。這完全是因為他不計後果，殺了小彤親生父親。
“袖扣是我們在天台的花盆裡發現的。相信範先生當時應該也找了很久，可惜它隱藏在花盆的泥土裡，並不容易發現。
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千方百計也要找到它呢，我想我不說，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到這裡，王進本想著給範奇睿一個主動交代的機會，奈何對方似乎並不領情。
王進心想這就怨不得我了，“因為這扣子是小，但是它背麵有能提示主人信息的名字漢語拚音首字母。
fqr，換做是誰也會想到是你範奇睿的吧，你說呢？”王進將扣子背麵帶字母的位置故意拿到對方眼前，他故意睜眼瞅一眼，目的卻不是看清上麵的字母，而是讓他趕快把扣子從自己眼前拿走。
“首字母嘛，又能說明什麼呢？單單姓氏就能拚出很多種，範吖，還有付，費也行吧，估計少說也有十多個吧。
再加上名字，這組成的姓名沒有上千，恐怕也有幾百個了吧。疑罪從無，你們警察不能把凶手的帽子隨便扣我腦袋上吧！？”
好一個疑罪從無，你小子還知道挺多，王進並沒亮出殺手鐧，而是繼續讓他演戲，沉醉在自己“過硬的”演技裡。他就是要給他希望，讓他以為自己有希望脫罪，警察奈何不了他，然後再給他致命一擊。
“行，就按你說的來，這幾百個人可不是都出現在案發現場吧？華貿大廈的監控那可是高清攝像頭，你彆告訴我他們不是走的門。”
想得出第一招兒卻沒法接招兒，很快範奇睿就敗下陣來。剛剛還慶幸自己聰明的大腦可以靈敏地應對警方的說辭，卻忽視了這麼簡單的視頻影像問題。隻能當啞巴又不說話。
“你說完了，那到我了。還是這顆袖扣！”王進得意地用升調挑逗著範奇睿，意思是我就用這一個物證都可以將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範奇睿縱然領略了警方的厲害，氣勢上也還是裝作並不害怕的樣子，嘴一癟，頭轉到了王進另一側。
“首先給你普及一個知識，一個人的皮膚上有脫落細胞，手長時間接觸過的地方是可以通過這些脫落細胞提取到dna的，我們也成功在扣子的邊緣提取到了你的dna。”
就算範奇睿再裝傻，聽到現場采集到了自己的dna，也無心再硬裝下去了。懊悔，氣憤，不堪……一股腦堆砌在臉上，甚是難看。
然而事情還遠遠超過他的想象，“如果你以為這就是我們掌握的全部，那你就錯了。的確，這袖扣上還有彆的信息，而且是重要的信息。”
範奇睿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表情落寞看向王進，似乎在說，輪到你的表演。
“在袖扣上麵，我們不單單采集到你的dna，還采集到了死者的dna。”
範奇睿聽了瞳孔瞬間變大，“你休想騙我。說什麼皮膚長期接觸留下表皮脫落細胞，能夠通過這些細胞驗出dna，這個聽上去還有那麼一絲道理。
範大光的dna又從何而來？怎麼通過空氣傳播的嗎？真是想破案想瘋了！”剛被打壓下去的氣焰又死灰複燃了。
王進隻是戲謔一笑，未予理會，繼續解釋到“dna有很多采集素材，脫落細胞是一種，咽拭子也是一種，最常見的是體液。實際工作中采血化驗是最常規的檢驗方式。當然，隻要有微量的血液就可以采集到dna。”
“彆說那麼多理論，聽著怪頭疼的。他的血怎麼會跑到我袖扣上，莫名其妙。”
“你的袖扣好端端的，怎麼會平白無故的跑到花盆裡？
私人訂製的衣服做工自然是好的沒話說，不會袖扣穿到脫線也沒發現。最大的可能是你和死者在天台發生扭打時死者的肢體觸碰到了你的袖扣，在強大的撕扯力作用下，袖扣被掙脫，滾落到了花盆裡。也就是這一下，把範大光的皮膚劃破，血液也就隨之轉移到了你的袖扣上。
之後的事情，我想應該不用我再過多言語了。”
王進分析的再詳儘不過了，範奇睿像個矮冬瓜似的縮成一團，不再說話。
袖扣當然是完美的證據，一個小東西上同時有凶手和死者的dna，但它並不是鐵證，不能直接證明範奇睿是殺人凶手。
原因很簡單，死者死於墜樓，隻有直接證明誰推死者下樓，那麼這個證據才是鐵證，袖扣顯然不是。
另一個審訊室小澤正審訊著何晴，張楠做記錄。
“說說吧，為什麼要殺了範大光？”
“我可沒有殺他，我們發生很激烈的扭打，但是他是因為重心不穩，跌落下樓的。誰也沒有碰他。”何晴第一時間進行反駁。
“你的美甲很漂亮，這一套應該不便宜吧？”張楠記錄的瞬間還不忘插上一嘴。
何晴翻著眼睛白了她一眼。
“忘了告訴你，我們在屍體旁邊的血泊裡找到了一顆珠子和你手上的珠子很像。不知道你的美甲是否碰巧也丟了一顆呢？”
“丟了一顆又怎樣，一樣的珠子多了，怎麼就說明一定是我？”
“現場沒有無關人員的腳印，這顆珠子是隨著範大光一起掉到樓下的，在死者墜地的瞬間又陰差陽錯地滾了出來，落到血泊上。莫非不是你之前和其肢體接觸碰掉了珠子，還能有誰？”
小澤又接著補充“看似一樣的珠子也未必一模一樣，我們可以檢驗它的組分含量，然後和你手上的其他珠子比較，往上甚至可以追逐到哪個工廠哪一批產品。不是每個美甲店都用一個工廠的貨吧！”
“你們沒有直接證據，能證明我殺人的，就不要妄圖讓我招供。”何晴絲毫不懼怕，剛開始看淡一切的那個人在局勢麵前變得竟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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