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關外,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皆是銀裝素裹的景象,置身其中就仿佛滄海一粟般渺小。
紫雲關上僅有幾十個士兵在巡邏。
一個年輕人將長槍扛在肩上,打了個冷顫,朝前麵的中年人問道:“汪大哥,今天大年三十,營裡今天有肉吃嗎?”
中年人笑著道:“哪兒還有肉吃,咱們軍中的屯糧,也就夠一天吃一頓了。”
紫雲關不同於其他關卡,城中隻有幾千百姓,這座城當時修築起來就隻是為了抵禦西北麵的大遼。
而大遼已經近二十年未曾再入侵大唐,紫雲關的重要性也逐漸削弱。
不過這城內城外的土地都不適宜耕種,即便相對其他關卡來說更加安定,但來這裡定居的百姓還是十分稀少。
哪怕是把城中這些百姓的口糧全部征繳上來,也不夠這四萬兵馬消耗幾日。
年輕人憋屈的道:“我爹說出來當兵就不會餓肚子,沒想到還是吃不飽飯,還不如在家裡種地。”
中年人從懷裡摸出一個斑駁的煙鍋袋子叼在嘴上,拿出打火石將裡麵的煙葉子點燃。
然後便是心滿意足的咂巴了兩口,嘴裡頓時青煙繚繞。
中年人拿著煙鍋袋子在年輕人的頭上敲了一下,嘿嘿的道:“跟著老子還能讓你沒有肉吃,前幾天我帶著人去關外打了幾隻野兔子,運氣不錯,還獵到一隻野雞,已經讓幾個兄弟在營裡燉著了。”
身邊的幾個士兵皆是忍不住流下哈喇子,似乎已經聞到了撲鼻的肉香味。
“轟!”
就在幾人浮想聯翩之際,一個震天的巨響在耳畔炸開。
摧枯拉朽的聲音將幾人都拉回現實,轉頭一看,隻見城牆的一角已經被轟開一個口子。
火藥的刺鼻味道擴散開來,若是再往前走一百多米,這幾個人都得丟掉小命。
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嗓子。
“敵襲!敵襲!”
原本寧靜的紫雲關霎時間便混亂起來,城內的士兵也被第一時間召集,全部朝著城頭上趕來。
紫雲關外五裡之地,身著迷彩服的炎黃軍黑壓壓的出現在視野之中。
嶽飛騎著一匹全身黝黑的戰馬立於最前方,手中的瀝泉槍翻轉,發出陣陣刺耳的嗡鳴之聲。
“西北叛軍,還不開城投降!”
身後的第一衛和第三衛的士兵同時發出山呼海嘯的聲音。
“西北叛軍!開城投降!”
麵對突如其來的這支軍隊,紫雲關的守軍自然是手足無措,畢竟完全沒有得到一點消息,這支軍隊就像是突然從地裡麵鑽出來的。
而且從這些士兵身上的衣服根本就判斷不出,到底是屬於哪一方的軍隊。
一個滿臉胡茬的大漢走上城頭,身上還帶著濃重的酒氣,看得出他剛才還沉浸在溫柔鄉中。
此人便是範家駐守紫雲關的參軍守將,華雄,被範西山誇讚成西北第一悍將。
金夏曾以十萬兵馬入侵紫雲關,華雄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出城迎戰,一人便是連斬金夏三位武將,自那以後便是在西北打下赫赫威名。
華雄看了一眼城頭上被火炮轟開的口子,頓時醒了六分酒意。
紫雲關中亦是配備了朝廷最新式的弗朗機炮,但華雄知道,即便是弗朗機炮也沒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華雄黑著臉走到城頭前,身旁的副將便是湊上來。
“將軍,不知道是哪兒來的軍隊,應該足足有上萬人,說我們是西北叛軍,讓開門投降。”
華雄冷哼了一聲,畢竟金夏的十萬大軍都沒嚇到他,更不要說這區區萬人的兵馬,在華雄看來根本不足為懼。
“將弗朗機炮調出來,咱們占據了高處,先打掉對方的火器營!”
副將尷尬的笑了笑:“將軍,我早就把弗朗機炮調上來了,隻是根本沒有發現了對方的火器營,聽聲音,對方的火炮應該在六裡之外。”
華雄當即瞪大眼睛,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
“你他娘的說啥?六裡外!什麼炮能打這麼遠!”
弗朗機炮的有效射程是一裡,如果用仰角射擊,最遠距離可以打到兩裡開外。
華雄根本不相信有什麼火炮能從六裡外打到城頭上,不要說見過了,聽都沒聽說過!
就在華雄準備給這副將兩巴掌的時候,轟響從遠處傳來,撕裂了空中的風雪之聲。
如響箭般刺耳的聲音劃破天際,華雄微微抬起頭,隻見黑色的炮彈出現在視野之中。
“躲起來!”
雖然華雄已經第一時間發出指令,但是炮彈已經落了下來。
“轟轟轟!”
接連的爆炸在城頭連成一線,滾滾的黑煙升騰而起,紫雲關正麵的城牆已然是被轟出了幾個缺口,就連牆麵都開始微微凹陷。
也幸虧紫雲關是軍事關隘,如果換成是地方州府的城牆,隻怕是已經被轟爛了。
炎黃軍此次一共帶來了二十門紅夷大炮,而且這些火器營的士兵早就手癢了,天天在陷空山上打靶子,終於有機會能大顯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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