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一臉懵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侄子要給你教？！”
這事都有點久遠了，君墨隱約記得好像是今年過年前後來著，惟影是因為一些原因想拜入明晟門下的......但年後他不是給明晟說清楚了嗎？！
他記得當時明晟雖然很不情願，但他好說歹說又投資了明晟旗下的幾個研究項目，念著過去的同學交情，明晟最後還是答應把這個看中的學生讓出來。
......而且這事都過去大半年了，這人怎麼今天突然又提起來了？！
“你是沒說過，但你也要為你侄子的前途負責吧。”明晟的語氣大有興師問罪的意味，“前兩天我還見到他了。他那麼有天賦的一個小洛克，現在居然還不會記憶魔法！你們玄玉島的老師是怎麼教的？！”
“...啊？啊......”君墨好像漸漸明白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了。感情是前兩天孩子們來醫院看望莉莉，被明晟撞到了，明晟心裡那股勁又被激起來了！
明晟還在源源不斷地“以理服人”：“我那天見到他，覺得真是太可惜了，那麼好的一個苗子！我也不是那不近情理的人，如果有更優秀的人能帶他，我也甘願讓賢。但他現在連個記憶魔法都沒掌握！那是高級魔法師考核的重要一環，是必須要掌握的內容。你也是高級魔法師，你知道這很重要，但掌握起來並不難。是多麼不負責任的老師，才能連記憶魔法都教不會......”
“停停停！”君墨打斷了他，“明日成，你這話說得有點過分了！”
明晟這話聽來也未免太苛責了些，惟影本就還處在中升高，還沒學完呢，不能熟練掌握一類魔法在外人眼裡是多正常的一個事！君墨嚴重懷疑，明晟是早就耿耿於懷，隻是知道這件事後趁機借題發揮——說得通俗點就是在找茬！
而且，陸老先生曾經也是他的師父，他聽不得彆人詆毀恩師！
“你叫我什麼？！”明晟更炸了，“我和你說正經的呢！你都三十多歲當島主的人了還叫你當年起的那破綽號！堂堂玄玉島島主是文盲嗎！”
不對，話題好像偏了。
明晟一扭頭，看到旁邊一起從醫院出來的幾個小洛克大眼瞪小眼地望著他們。
“......”明晟覺得有點丟人，“心平氣和”地把話題扯回來，“總之，君墨島主，令侄的魔法師進階，我還是希望由我來教。”
君墨也不知道明晟到底抽什麼風，但這事得解決一下：“明先生，這裡不方便說話，不如去前麵的茶館坐坐？”
。。。
“你是說他收到了祖父母去世的打擊......？”明晟端著茶杯，緊皺眉頭，“嗯，記憶魔法的那個傳言我也聽過。”
“所以並非是陸老先生的問題，日成你來教也未必能教會。”
“日成”這兩個字屬實紮耳，但明晟更不服後麵的話：“我教都沒教過你怎麼知道？萬一我教就教會了怎麼辦？”
君墨無奈：“明晟啊明晟，你今天怎麼和河豚一樣一戳就炸？我想我說得已經很明確了，小影和陸老先生學得很好，而且陸老先生是玄玉島的三朝老臣了，又是我的恩師，我無論作為島主還是弟子都要給老先生留個麵子，小影是老先生目前最看重的學生，沒有特殊情況，我不可能讓他中途換老師的。”
他拱手行了一禮：“年前的事，是小影不懂事惹出來的，嘮擾了明兄，君墨在此再道歉了。我那侄兒知道此事不妥後也很愧疚，改日我再讓他登門致歉。此事之前明兄已經答應我揭過了，食言並非君子所為，這事就讓它過去，可好？”
明晟再強求不得了，但仍舊想爭取一下：“那，若是他掌握記憶魔法實在有困難，可以來找我幫忙。幫忙總行吧？”
“那當然，我替小影多謝明兄抬愛了。”君墨點頭，“我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會儘力開導，爭取讓他早日走出來。”
“嗯。”明晟放下了茶杯。今日所求未成，他心裡還是有點失望。
“島上還有事，晚上就不一起吃飯了——雖然我還是很願意和日成你小聚的。”
“好，我知道這幾日事務繁多，我一會也有個......”明晟正點頭答應，忽然又品出了君墨稱呼的不對勁來，“好啊，君墨！你是有事明兄無事明日成啊！我告訴你，出了這個門就不許這麼叫了啊，你不嫌丟人我還嫌！”
“有嗎？我覺得叫起來很朗朗上口啊，日成，明日成明日成......”
“滾！！我好端端一個象征興旺光明的字，你非要拆成兩半念！”
“日成兄息怒。”
“你還叫！我就說這幾天實驗數據怎麼老有問題，都是被你給叫的！明日成明日成，‘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這不就咒我這實驗這輩子成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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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正在批閱文件的君墨收到了草係徽章守護者、野外研究院院長羅蘭的信，信的大致意思是委婉地表達歉意，大致意思是她這個女婿性子直又有點傲氣，下午的事她聽說了，如果有得罪請多海涵。
君墨倒是沒放在心上。他和明晟當初是同學認識多年了，明晟什麼樣他再清楚不過了。而且這事確實也有小影當初“失信”的一部分責任在，除了明晟借題發揮說陸老先生時他有點生氣，話說明白了就都好了。
他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傳信近侍在偷笑。
“怎麼了？”君墨拿信封拍了一下他的頭。
“在下失態。”那近侍先收斂了一下笑容，隨後又忍不住露出揶揄的表情，“島主，在下今天聽說了一件事。明晟先生今日的舉止可能就和這件事有關。”
“說來聽聽？”
“據說，明晟先生之前在皇家中級學院有個特彆看重的學生叫艾斯。但今年開學擇畢設論文的導師時，那個小洛克沒選他，轉身就選了斯科特先生、進斯科特先生的課題組了！”
“斯科特？”君墨對學術界不甚了解，對這個人沒印象，但得意門生到最後跟人跑了，他已經能想象來明晟當時的表情了。
也難怪他見到小影就又要抓著不放，談起收學生的樣子格外暴躁。
不好意思，雖然很同情，但他也有點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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