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
徐高官家中,酒廠廠長徐來福,眼巴巴地看抽煙的徐高官,恭維道:“我都打聽清楚了,老葉家那小子,還真有點小道道,不過,跟您,不可同日而語。”
“說重點。”
“對,說重點,據說,他認識市糧食局的一位科長,往鄉下送麵粉、送掛麵的事,也是她親手經辦,至於賺了多少錢,我猜,應該有五六千吧。”
徐高官聽到五六千,陰晴不定的臉上,肌肉不自覺地抽搐一下,雙目陰狠,閃出兩道不易察覺的光芒,不過轉瞬即逝。
“接著說。”
久曆官場的老徐,保持一臉沉靜,麵不改色,不但平心靜氣,而且,目光中透出一種親和。
“鎮高中對麵的食堂,也就是冰棍廠的食堂,也是那小子的主意,每天賺了不少錢,對了,鎮長的小舅子劉正武也參與其中。”
“還有嗎?”
“目前,這小子不僅采購酒廠庫存五噸白酒,我猜,這小子應該有銷售門路,要不然不會訂貨量這麼大。我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機會,不如把酒廠直接租給他,這樣,大家工資就有了著落。”
徐廠長言罷,畢恭畢敬地看著徐高官。
見徐高官麵無表情,不為所動,接著,又補充道:“當然,一來解決全廠上下工人的工資問題,二來,一旦知曉他的銷售渠道,也可以一腳把他踢開,一舉兩得。”
徐高官聽罷,眼裡閃著陰晴不定,手指夾著的紅塔山煙灰長長的一截,心裡盤算著葉向天的底數。
徐廠長見徐高官老神在在,並未表態,徐廠長會意,找了個借口,借機離開。
徐廠長走後。
徐高官臉色多出幾分陰狠,慢慢地將煙灰敲在煙灰缸裡。
暗想,他現在有機會調到縣裡工作,必須解決鎮上的幾家企業虧損問題,要不然一定會有麻煩。
要不然,光是自己在這幾家企業裡簽下的單子,就容易出問題。
顯然,老徐並不了解老葉家的其他情況,比如老葉家賣房子的事情。
按常理,如果他真得有錢,倒也不會做出賣房子的事情。
賣房子這種敗家子行為,仔兒賣爺宅,會一直被人戳脊梁骨。
難道他們要舉家進城嗎?急著把農村的房子賣掉,準備進城買房子。
可是,為什麼又買十套房子呢?趙家支書彙報稱,他買了十套村裡閒置的房子,說是用來養雞。
買房養雞,可信度不高,這其中到底有什麼貓膩嗎?這個小家夥居然跟鎮長的小舅子混在一起,其中會不會有鎮長的影子呢?
這口肉還是讓對方先吃到了。
可是,我調走之後,鎮長自然會轉為書記,難道他也聽到了風聲,所以有所行動,老葉家這小子投其所好。
想到鎮長,又想到葉向天與鎮長聯絡,而避開自己,徐高官心中很是不爽,暗道,我的時代還沒有結束,他們就等不及了嗎?
他盤算著如何拿下葉向天,也想見見這個學生,當然一個歹毒的計劃,也在心中一閃而過。
葉向天沒有想到,他這麼快進入徐高官的視線。
此時,他已經帶著金夢晨到了王愛華家。
王愛華父母以為老師來家訪,又是倒水,又是抹椅子,將金夢晨看成家裡的貴客,金夢晨不好意思拉著王母,一再表態,隻是來看看王愛華。
王愛華聽到金夢晨的話,不明所以地看著葉向天。
趁著金老師和父母談話的機會,拉著葉向天來到院子,道:“什麼情況,怎麼金老師也來了。”
葉向天答非所問,看著院子裡的大樹,問道:“這樹生得有些年頭了,這是什麼樹?”
“海棠,陳年老樹,你我加起來,估計也沒有它的年紀大,我爸把他當成寶貝一樣。”
王愛華閃爍著發亮的眸子,隨著葉向天的目光,看著院子裡的老樹海棠,惺惺相惜地答道。
“有點意思。”
農家院裡,一般種有桃樹、杏樹、李子樹、櫻桃樹,種海棠卻是不多。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跟金老師來了。”
“她不識得路。”
葉向天答過之後,走近老樹,摸著蒼老粗壯的樹乾,仿佛感受到曆史的交際。
不多時,王愛華的母親出來,讓王愛華陪老師說說話,然後看著葉向天,三言兩語客套之後,說到主題。
原來,她聽說,葉向天讓高藍藍家代收雞蛋,也打起代收雞蛋的主意。
葉向天看出,王家是王愛華的母親話事。當然不能同意代收雞蛋,而是說出讓他家幫忙收豬的想法。
聽到收豬,王母高興過後,有些猶豫,精明道:“收豬是件好事,可是本錢要不少,我家可沒有這麼多錢。”
葉向天聽後,直言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墊錢。”
王母聽後這才轉憂為喜,目光閃爍著金色的光芒,在她眼裡,葉向天就是一個小財神。
這時,金夢晨出來,身後跟著王愛華和他老爸,父女二人帶著金夢晨來到海棠樹前,興趣勃勃地講起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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