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止,哪哪都厲害。”沈歲安笑嘻嘻地說,主動送上自己柔軟的唇瓣。
符今淵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暗啞,“你彆招我。”
他還在守喪期間,今天連酒都沒喝一口,更彆說碰她了。
雖然他對符帝沒有什麼感情,但他是生父,為他守孝算是他們父子這輩子最後的親情了。
他們剛回到王府,長史就迎了上來,行禮之後道,“王爺,今日穆府給您送了請帖。”
“穆府?”沈歲安轉頭看向符今淵。
符今淵接過請帖看了幾眼,輕笑一聲,“是穆騁天。”
“到時你與我一起去。”
沈歲安:“他邀你過府,定是有要緊事要說,我怎好跟著去。”
符今淵指著請帖上的字,“寫的是伉儷,那不就是連你也邀請了。”
“我與穆夫人……隻是見過麵,連話都沒說上幾句。”沈歲安驚疑,還是先帝殯天,她在宮裡見過穆夫人。
之前宸王府與穆家是從來沒有來往的。
“既然請帖都送來了,那就去吧。”符今淵說。
沈歲安應下來,讓人去準備禮物,第一次登門做客,總不能空手去的。
“把上次王爺帶去看望穆將軍的人參準備好。”沈歲安吩咐。
……
皇宮,坤寧宮。
阮皇後正在跟新皇商量搬遷宮殿的事。
“母後,如今我又還沒大婚,您就繼續住在坤寧宮好了。”符今翊說,他覺得自己的母後住哪裡都是一樣的。
“太皇太後要去五道山繼續修道,慈寧宮還是留著,到時候把壽康宮修葺一下,哀家到時候搬過去。”阮皇後柔聲說。
“翊兒,你已經登基為皇,是時候該想立後的事了。”阮皇後笑著道。
符今翊聽到立後就頭疼。
說真的,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娶妻的事,以前所有禦醫都說他活不過二十,他就想著反正是早死的命,他就不禍害彆的女子。
所以根本沒有男女之情的心思。
阮皇後示意了一下,青黛從旁邊拿出一捆畫卷。
“這都是哀家精挑細選的世家女子,也有清流世家的千金,你好好看看,有合心意的都留著。”
“……”符今翊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在等著他。
“母後,我如今才剛剛登基,朝政還有許多不明白的,還是再等等吧。”
阮皇後:“隻是讓你看看,又沒讓你立刻就成婚。”
符今翊苦笑不已,隻好讓長福把畫卷都收下。
“皇祖母怎麼還要去五道山,留在宮裡頤享天年不是挺好的。”符今翊說起太皇太後要去修道的事。
五道山就算再怎麼好,也比不上宮裡舒適。
阮皇後不太懂太皇太後修道的愛好,但也正因為如此,她老人家才會對卜玄風道長深信不疑。
“太皇太後已經決定了,你去勸一勸她,若是勸不動,那就替她安排多些宮人。”阮皇後說。
符今翊從坤寧宮出來就去看望太皇太後了。
慈寧宮的宮人正忙著拾掇東西,把太皇太後慣用的物什都收攏到箱子裡。
“皇祖母,您多陪陪孫兒吧,孫兒舍不得您去五道山。”符今翊拉著太皇太後的手說著。
自從先帝駕崩,太皇太後經曆喪子之痛,整個人仿佛蒼老十歲,最近的精神才好了一些。
她含笑看著符今翊,“都當皇帝的人了,怎麼還這樣孩子氣。”
“在皇祖母麵前,孫兒一直都是孩子。”符今翊說。
太皇太後道,“哀家在宮裡生活大半輩子,就想老了之後在宮外過得自由自在些,五道山沒有你想的那麼艱苦。”
“山下還有行宮,哀家是住在行宮裡的。”
符今翊說,“那我親自送皇祖母去五道山。”
“彆說孩子氣話,你如今是一國之君了,不能隨便離開皇宮。”太皇太後笑著道。
“對了,哀家要去五道山的事,還沒告訴宸王呢,明日你讓宸王夫婦進宮,哀家與他們道彆。”
符今翊立刻道,“我現在就讓長壽去宸王府,哥哥肯定舍不得您,他對您最是敬重了。”
太皇太後想到符今淵,心中也是有幾分苦澀。
看到符今淵,她就想起兒子。
“哀家去五道山之後,這慈寧宮重新修葺,可以讓阮太後搬進來。”太皇太後說。
“那不行,母後說了,她住在壽康宮,離慈寧宮近,等您以後回宮,還能天天陪您說話。”符今翊說。
太皇太後眼中閃過一抹諷色,“她有心了。”
阮太後的確對太皇太後上心,此時正在跟卜玄風道長說話。
卜玄風道長身著道袍,身子修長挺拔,頗有清風道骨如謫仙般的姿態,隻是他已經頭發花白,五官卻依舊俊朗,完全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
“太後如今得償所願否?”卜玄風神色從容淡定,站在阮太後麵前,絲毫沒有緊張和懼色。
阮太後含笑看他,“道長對哀家幫助頗多,哀家都知道。”
“貧道是實話實說。”他並沒有為了幫助阮皇後,特意編造謊言。
“你是說,宸王的歸來乃帝星複明並沒有作假?”阮太後問。
如今登基的是符今翊,如果卜玄風再說出所謂帝星複明,對新皇和宸王都不是一件好事。
卜玄風道長:“如今種種,一切都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阮太後勾唇淺笑;“道長,哀家這一生從來不信命。”
“如果命該如此,哀家也要逆天轉運。”
卜玄風微微垂眸,“太後娘娘乃難得一見的奇女子。”
“您救了貧道一命,貧道也幫過您,我們之間再無因果,貧道日後在五道山清修,不再過問世事。”
阮太後歎息,“道長睿智不亞於丞相,隻當個清修道士,可惜了。”
“人各有命。”卜玄風低聲說。
“道長,那就替哀家再算一算,如今紫微星是否明亮正位?”阮太後說。
卜玄風:“今日星辰不顯,貧道算不出來。”
“太後娘娘不信命,又何必在意星宿之說。”
阮太後聞言一笑,“說的也是,就算你說的是哀家不喜歡聽的,哀家也隻做自己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