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符今翊一臉傷感地到坤寧宮,說皇兄提出要去回封地。
“哥哥在王都城肯定不開心了,否則怎麼會想去肅州。”
“是不是因為之前的童謠?”
“我怎麼會因為彆人跟哥哥感情不好,母後,你勸一勸他。”
“要是哥哥去了肅州,不敢想象我的日子得過難受。”
“……”
阮太後的心一陣酸一陣痛。
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雖然很快將童謠的傳播壓製下來,但符今淵還是放在心上了。
阮太後從來沒有想過要大兒子這麼快去肅州,他們相處的時間還那麼短,可偏偏有人就是見不得他們一家子和和睦睦。
她就擔心除了童謠的事,是不是青黛的胡說八道也讓沈歲安心裡生出芥蒂了。
沈歲安輕聲說,“母後,兒臣並沒有將青黛說的話跟王爺提過,我總覺得母後若是有任何想法,應該會直接跟我說的,而不是通過一個宮女。”
“王爺想去肅州,沒有因為彆的什麼原因,就是覺得那是王爺的封地,總歸是要去看看的,肅州如今還在開鑿河道,進展也不知如何。”
阮太後依舊眉心輕攏,“隻是這個原因嗎?”
沈歲安:“母後,王爺是您的親兒子,不會輕易與您和皇上離心的。”
“在王爺心中,您和皇上都是最重要的。”
阮太後歎息一聲,即使心裡是清楚符今淵去肅州不會有彆的原因,但她心裡仍然像堵著一塊大石頭。
不上不下很難受。
“母後,要去肅州是我的決定,歲歲還不清楚。”符今淵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們身後,他闊步走來,目光平靜地看著阮太後。
沈歲安在心底暗暗鬆口氣。
這件事應該讓符今淵跟太後去說比較合適,他們才是最親的親人,作為兒媳婦,就算太後再怎麼信任喜歡她,在這個問題上,她還是要避開的。
一旦出現芥蒂,很難解開,但他們母子是不同的。
“母後,那兒臣先回去。”沈歲安福了福身,先回了殿中等著。
阮太後望著符今淵俊美無儔的臉龐,她心中一痛,這個兒子出生沒多久就被送走,她無一日不思念,可他回來之後,她卻不知如何補償他。
“母後,皇上已經長大了,他應該要試著獨當一麵。”符今淵低聲說。
他留在王都城是沒有什麼,但作為攝政王,無論是內閣還是朝臣,都會下意識先把問題交給他,再讓皇上去抉擇。
短時間是不會有問題,時間長了,朝中大臣會不會生出忌憚,符今翊會不會也覺得不喜?
這都是無法預估的。
他不想讓這些風險存在他們兄弟之間。
阮太後微微哽咽,她當了那麼多年太後,在政治鬥爭中幾經掙紮才站穩腳跟,她很清楚,符今淵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人心不可估量,再親密無間的兄弟,能不能經得起權力考驗,實話說,她不敢賭。
“母後,我們又不是不回來,今年去肅州,明年我們就帶著朝哥兒來看您了。”符今淵笑道,語氣儘可能地輕鬆。
“哀家信得過你和翊兒的感情,你比他的皇位更重要。”阮太後說。
符今淵:“母後,你們對我來說也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