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旭文分完擦汗布巾,去二進院,在廚房門口看到一個很是光亮的“銀皮”大臉盆,裝滿了冒著煙的褐色藥液,旁邊的走廊上已經擺了二十多個碗,每碗都是褐色藥液。
“王縣尉,勞煩再幫忙分發一下這個祛暑湯藥。每人一碗,不能喝多。這邊有乾淨水,需要喝水的喝這個。”
薑珩又端出一個“銀皮”大臉盆,裡麵是毫無雜質的清亮靈水。
王旭文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感覺眼眶有點熱,有點濕,還有點慚愧,有點內疚。
現在的官場,皆說燭龍公子是事兒爹,有他的地方準沒好事。
但,誰知,燭龍公子私底下竟是如此體恤下屬、體恤為他辦事的人的。
親自熬湯藥,還準備的是靈水。
就這靈水,在茶樓,一壺都要半兩銀子,一般人根本喝不起。軍營這種用水大戶,更不可能準備靈水給普通士兵喝。
燭龍公子,大氣!
原本士兵們對維修房屋、修護城河堡坎還頗有微詞,這靈水、湯藥一下去,精神百倍,若不是肚子餓,都還想繼續乾,不休息。
王旭文分發完湯藥和靈水,磨磨蹭蹭地挪到廚房,“那個,燭龍兄,州牧劉大人想一儘地主之誼,請您吃個便飯,您看今天晚上可以嗎?”
“今天看樣子是個晴天,有月亮,晚上我要修煉。”
“那明天中午?”
要在一個地方久居,怎麼著都得和地方打好關係。薑珩也沒拒絕,“行。同桌的有哪些人?”
“就州府的州牧劉大人和一眾屬官,刺史李大人,和崇水、崇左縣部分人員…不超過二十人。”
薑珩把鱷魚ps喊過來,“你看著火,我出去準備些東西。”
王旭文奇怪,“準備什麼?”
薑珩往院外走,“我本一介草民,蒙溧州府官員看得起,請我吃飯。我肯定不能打空手去。我去準備點伴手禮。”
王旭文趕緊跟上,“燭龍兄人到了就是對溧州最大的肯定,不必準備禮物……”
“多少是個意思。你覺得準備什麼東西比較好?琴棋書畫,我一介草民,不大懂。時令鮮蔬菜,又太掉價……”
王旭文腦子都是懵的,他們哪敢收燭龍公子的禮!但若不收的話,會不會讓燭龍公子秒變事兒爹?收的話,又有什麼是能收的?
“燭龍兄……”
“要不這樣,你們的懸案疑案,找不到證據的,死無對證的,我去幫你們捉鬼來問?”
王旭文愣在原地。
“溧州應該有懸案疑案吧?不然家屬總喊冤的鐵案也可以翻一翻……”
王旭文臉色大變,鐵案那都已經是官員主政一方的政績了,要是被翻案,輕則降職貶謫,重則抄家流放。
不管怎樣,都是妥妥的前途無亮!
燭龍公子果然不是來避風頭的,他就是來沒事找事的。
千萬要小心了。
王旭文穩了穩情緒,笑道:“燭龍兄,您遠來是客,哪能勞累您呢?”
“不勞累。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就這麼說定了。”
剛走出大門,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帶著一車布匹朝這邊走來。
那布匹,一看就是好的,光澤度極好,且是純色,是她喜歡的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