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臨近年末,馬上要到冬至祭天。這是賈瑀擔任禮部尚書後,迎來的第一次國家禮樂大典。
在凜冽、滴水成冰的冬日,京城宛如被一層肅穆的紗幔所籠罩,沉浸在一片凝重的氛圍之中。
賈瑀肩負著為皇帝冬至祭天這一重大盛典做準備的重任,每一步都似走在刀刃之上,他的心頭猶如壓著千鈞重擔,一刻也不敢鬆懈。
清晨,天色還未完全破曉,賈瑀便匆匆起身。顧不得那刺骨的清晨寒意,他裹緊身上的披風,眉頭緊皺,腳步匆匆地趕往天壇。那裡,是此次祭天的核心之地,承載著無比的莊重與神聖。
他身著莊重肅穆的官服,每一道褶皺都顯得規整而嚴謹。神色凝重如霜,目光犀利得仿佛能穿透一切,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之處。他以極其審慎的態度,審視著天壇的每一處細節。
工匠們正忙碌地布置著祭台,賈瑀逐一審視著每一塊磚石的鋪設。那磚石的紋理、拚接的縫隙,他都看得極為仔細,緊抿的嘴唇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專注。每一道欄杆的雕琢,他也絕不放過,認真檢查著每一處線條的流暢與弧度的優美,生怕有絲毫的瑕疵。他深知,這不僅關乎皇家的威嚴,更是對天地神明的敬畏,容不得半分差錯。
負責祭祀用品的太常寺官員在一旁緊張地彙報著各項準備情況,賈瑀仔細聆聽,那專注的神情仿佛要將每一個字都刻在心底。不時提出疑問和要求,聲音堅定而有力。“這祭天的香燭,必須是最上等的材質,不能有半點差錯。”他嚴肅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而後,他又來到樂師排練的地方。樂聲悠揚而起,縈繞在空氣中,可他仍能敏銳地指出節奏上的微小偏差。“這是祭天的樂章,要達到渾然天成,方能感動上蒼。”他的話語如同重錘,敲打著每一位樂師的心,眼神中透露出嚴厲與期待。
祭前五日,皇帝派齊王到犧牲所察看為祭天時屠宰而準備的牲畜。
齊王身著華服,在一眾侍從的簇擁下,趾高氣昂地來到了犧牲所。賈瑀早已在此等候,見齊王到來,連忙恭恭敬敬地行禮,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齊王抬了抬手,示意賈瑀免禮,而後目光掃過那些牲畜,看似隨意地說道:“賈尚書,此次祭天之事,責任重大,你辛苦了。”齊王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容,眼神卻透著審視。
賈瑀趕忙躬身道:“為皇上辦事,為皇家盛典效力,此乃臣的分內之事,不敢言苦。”賈瑀低著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
齊王微微一笑,話鋒一轉:“賈尚書,本王一直對您的才華和能力欽佩不已。如今這朝堂局勢複雜,您在禮部也是諸多不易,本王倒是有心幫襯一二。”齊王湊近賈瑀,目光中帶著一絲急切。
賈瑀心中一凜,深知齊王這是在言語試探拉攏,當下不敢貿然回應,隻是說道:“齊王殿下謬讚了,臣自當儘職儘責,不辜負皇上的信任。”賈瑀的表情愈發恭謹,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齊王盯著賈瑀,又道:“賈尚書,您是聰明人,應當知曉跟對人才能走得長遠。”齊王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賈瑀額頭微微冒汗,口中卻依舊說著套話:“齊王殿下,臣一心隻為朝廷,為皇上儘忠,其他之事,不敢多想。”賈瑀的聲音微微顫抖,臉上卻強裝鎮定。
齊王見賈瑀如此含糊應答,心中有些惱怒,卻又不好發作,隻能依舊客客氣氣地說:“賈尚書,那今日之事就暫且到此,日後咱們再敘。”齊王冷哼一聲,甩了甩衣袖,轉身離去。
賈瑀再次行禮:“恭送齊王殿下。”待齊王走遠,賈瑀長舒了一口氣,與身旁的公孫羽低聲說道:“這齊王野心勃勃,咱們可得小心應對,莫要卷入這無端的爭鬥之中。”
公孫羽附和道:“大人英明,這朝堂的水太深,稍有不慎,便是萬丈深淵。”賈瑀的臉色陰沉,望著齊王遠去的背影,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宮中傳來消息,前三日皇帝卻並未齋戒,而是傳來消息皇帝微恙,皇帝卻讓楚王齋戒,看來讓楚王代祭。
前二日有翰林院書寫好祝版上的祝文。前一日宰好牲畜,製作好祭品,並整理神庫祭器。皇帝還要閱祝版,派出楚王至皇穹宇上香,到圜丘壇看神位,去神庫視邊豆、神廚視牲,然後回到齋宮齋戒。
賈瑀聞此消息,心中不禁一緊,這變故不知會在朝堂掀起怎樣的波瀾。他緊鎖眉頭,在禮部衙門中來回踱步,深知,皇帝讓楚王代祭,這其中的意味深長。
賈瑀與下屬在禮部衙門中密談。下屬憂心忡忡地說:“大人,這楚王代祭,恐怕會打破朝堂的平衡啊。”下屬的臉上滿是擔憂,不時地偷瞄賈瑀的臉色。
賈瑀皺著眉頭:“此事吉凶難料,咱們隻能靜觀其變,切不可輕舉妄動。”賈瑀雙手背後,目光深邃地望著窗外。
楚王在完成一係列儀式後,回到齋宮,麵色凝重,雙眉緊鎖。他對身邊的心腹說道:“此次代祭,不知是福是禍,各方定會有所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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