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名針灸理療課名單上最後還剩下十二個人。
由卞主任出麵調解了一下,給了兩個方案,要麼,自己選擇時間,是現在立刻就開始上課,還是等下一批。
要麼,就繼續參加第一人民醫院出的書麵考試,分數高的六個人先上課,後麵的人延後一批上課。
報名的學員們自己選擇了抓鬮定先後,省時省力也公平。
葉舒本來計劃隻教五個人,現在十二個人平分兩節課也就是六個人一期,多一個人而已,她能接受。
但她也和院方打了招呼,隻教兩期。
於是,針灸課上課的事情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陳醫生住院了三天,出院後很快就辦理了工作調動手續,調去了城西衛生所。
醫生護士們不免就要在私下裡議論起來:“陳醫生可真倒黴。”
“也不算,隻能說他咎由自取,為什麼非要針對葉醫生呢?都知道她有來頭,還非要找苦頭吃,怪得了誰呢?”
“不是說她的靠山就一個小小的騎行隊隊長麼?”
“嗬——也就你們不懂了,算了不和你們說了,以後啊,在這醫院裡上班,眼睛都擦亮點吧!”
“那陳醫生這輩子就這樣了?”
“誰讓他自己想不開呢,針灸確實挺有用的,我媽老寒腿,從前都是讓鄉下的俗醫針灸的,隻要做完一套針灸,腿就不疼了,是真有點用的!結果後來外麵風聲鶴唳,那老俗醫輕易不肯給外寨的人施針了!多可惜啊!現在葉舒醫生肯教,也願意開診治病,多麼難得的好事啊,他居然還想不開,還要鬨事,他就是自己作的!以後身上帶著汙點檔案,估計是很難再回來咱們醫院了!”
“也是,我手上這個腱鞘炎,從前也是讓俗醫紮針的,那時候還不知道這是針灸,反正他說紮一針就好,以前他還總來咱們鎮上的,現在人都見不著了,不會被當成封建迷信抓走了吧?”
“嗐,彆說了,現在就指望著葉醫生好好教,彆的醫生好好學,對咱們大家都有好處!”
“對啊!聽說上一天班,站一天腰疼腿酸,紮紮針也好的呢!”
“但我覺得陳醫生不是個度量大的人誒,他今天吃了這麼個虧,以後說不定……”
“嗐,彆說了彆說了,咱們管好自己就好了……”
陳醫生收拾好行囊回到家中,麵對家裡人的冷眼怨怪,他心中也是憤憤不平。
憑什麼!
全國都在鼓勵群眾積極舉報,都允許群眾寫匿名信舉報,為什麼他不行?!
魯小莊終於出院了,魯家老大和老二來接幺弟出院回家,特意把家裡的驢車趕了來,車上鋪了軟乎乎的乾草和床褥。
卻不是給魯小莊躺的,是為了讓竇二姐回去的路上輕鬆些。
竇二姐也來了醫院,除了接魯小莊,也是為了接竇大姐出院。
竇大姐在醫院裡安了一陣的胎,大概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胎坐穩了,狀態很好,已經沒必要再住院了。
柴家老大騎來了一輛三輪車,車鬥上也鋪上了乾草和棉褥,連側邊都包上了。
不管竇大姐是想躺著還是坐著,都不會硌著難受。
竇家兩姐妹在醫院的時候,老張頭已經先出院了,沒遇上,不然,也不知道這老張頭色心戒了沒有,會不會又鬨出一樁血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