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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靖康之恥殤歌:國破家亡,奇恥大辱(1 / 2)

刻在民族記憶裡的血色傷痕

公元1127年,北宋都城汴京今河南開封)的城牆在金軍的鐵蹄下轟然崩塌。曾經“八荒爭湊,萬國鹹通”的繁華之都,淪為血與火的煉獄;曾經“鬱鬱乎文哉”的士大夫們,或被屠戮,或被擄為囚;曾經“萬邦來朝”的天朝上國,竟連皇帝的尊嚴都碎成了泥——史稱“靖康之變”。這場變故不僅是北宋王朝的終結,更是漢族政權曆史上罕見的“亡國滅種”式災難:皇室成員被擄北去,典籍圖冊付之一炬,北方千裡沃野淪為廢墟,民族心理的創傷綿延數百年。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嶽飛的《滿江紅》道儘了這一事件的沉重。它像一把鋒利的刻刀,在中華文明的肌理上劃出深可見骨的傷痕,既暴露了一個時代的積弊與荒誕,也淬煉出一個民族的韌性與覺醒。本文將以史為據,還原這場悲劇的全貌,剖析其背後的深層邏輯,並追問:為何一個經濟繁榮、文化昌明的王朝,會如此輕易地倒在遊牧鐵騎之下?

一、風雨欲來:北宋末年的積弊與金國的崛起

1.1大廈將傾:北宋的“虛假繁榮”與致命隱患

若僅從經濟數據看,北宋堪稱古代中國的“巔峰”:農業上,占城稻推廣使畝產量較唐代提升30;手工業中,煤鐵產量達曆史最高水平《宋史·食貨誌》載“鐵產歲增,比之漢唐,有過之而無不及”);商業領域,汴京“夜市直至三更儘,才五更又複開張”孟元老《東京夢華錄》),海外貿易稅收占財政收入的13。但表麵的“富宋”,實則是“虛胖”。

政治層麵,“冗官、冗兵、冗費”的三冗危機已至臨界點。至仁宗朝,官員總數較太祖朝激增5倍,《續資治通鑒長編》載“景德10041007)中,文武官總九千七百八十五員;天聖10231032)七年,增至一萬七千三百餘員”。為安撫文官集團,朝廷“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官員俸祿占財政支出的60以上。與此同時,“冗兵”問題更甚:為防止地方叛亂,北宋實行“養兵政策”,全國禁軍、廂軍總數達125萬《宋史·兵誌》),“竭民賦租以養不戰之卒”。

軍事層麵,“重文抑武”的國策已淪為笑談。自太祖“杯酒釋兵權”起,武將地位一落千丈:樞密院長官多由文官擔任,“將從中禦”製度規定將領作戰需按皇帝陣圖行事,士兵“更戍法”導致“將不知兵,兵不知將”。至徽宗朝,邊將郭藥師曾直言:“我軍戰法,非朝廷遙控不可;然朝廷遙控,非戰敗不可。”《三朝北盟會編》)軍隊戰鬥力之弱,可見一斑。

社會層麵,土地兼並與農民起義已動搖統治根基。北宋“不抑兼並”政策下,官僚地主占田“動輒千頃”,“富者有彌望之田,貧者無立錐之地”蘇洵《嘉佑集》)。1120年方臘起義時,僅兩浙地區就有“十萬之眾”響應;1119年宋江起義雖規模較小,卻暴露了“吏治腐敗、民不聊生”的現實。此時的北宋,恰似《清明上河圖》中那艘華麗的大船,看似繁華,實則船底已千瘡百孔。

1.2黑龍江畔的狼:女真族的崛起與金國的建立

當北宋在“三冗”泥潭中掙紮時,東北的白山黑水間,一個新興的遊牧政權正悄然崛起。

女真族源自隋唐時期的“靺鞨”,分為七部。11世紀末,完顏部首領完顏烏古乃統一各部,開始向奴隸製社會過渡。1113年,完顏阿骨打繼任都勃極烈首領),麵對遼朝的壓迫遼道宗曾“責問女真為何不進貢海東青”),他提出“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的口號,於1115年在會寧府今黑龍江阿城)稱帝,國號“大金”。

金國的崛起堪稱“閃電戰”:1116年起,阿骨打以“滅遼複國”為號召,連克遼朝東京今遼寧遼陽)、上京今內蒙古巴林左旗);1120年,金與北宋簽訂“海上之盟”,約定“金取遼中京,宋取遼南京今北京)”;1125年,遼天祚帝被金軍俘虜,遼朝滅亡。從起兵到滅遼,金國僅用10年時間,其軍事效率遠超腐朽的遼與北宋。

此時的北宋,卻因“聯金滅遼”的短視戰略,親手引狼入室。正如南宋李心傳在《建炎以來係年要錄》中所言:“宋之亡,始於聯金滅遼,終於聯蒙滅金,此皆不知唇亡齒寒之戒。”

二、風雨飄搖:從“海上之盟”到金軍南下

2.1聯盟破裂:金國的“背信”與北宋的慌亂

滅遼後,金國的野心徹底暴露。按照“海上之盟”,北宋應獲得遼朝南京燕京)及六州之地,但金軍卻以“宋軍未配合攻遼”為由,僅移交燕京空城,並索要“代稅錢”100萬貫相當於北宋兩淮地區全年稅收)。更令北宋震驚的是,金使吳孝民在談判中竟要求“交割燕雲時,須由我朝金)使者入城驗視城防”,甚至“指畫疆界,略無忌憚”《靖康要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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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事件徹底暴露了北宋的虛弱:金使的傲慢,本質是對北宋軍事實力的輕蔑;而北宋君臣竟因“恐激怒金人”而妥協,甚至下令“沿邊諸將不得擅動”。正如太學生陳東在奏疏中所言:“金人輕我若是,若複割地求和,他日必大舉深入!”《宋史·陳東傳》)

1125年冬,金軍以“宋納張覺原遼將降宋)”為由,分兩路南下:東路宗望軍自平州今河北盧龍)出發,西路宗翰軍自雲中今山西大同)出發,目標直指汴京。此時,北宋的統治集團仍在內鬥:宰相白時中、李邦彥力主“棄城避敵”,太常少卿李綱卻力諫“堅守汴京,募兵勤王”。最終,欽宗在慌亂中采納李綱建議,卻又暗中許諾“若金軍退去,便罷免李綱”。

2.2第一次圍城:東京保衛戰的僥幸與隱患

1126年正月,宗望軍抵達汴京城下,圍城之戰爆發。這是北宋自太祖以來最嚴峻的考驗,卻也成為其“外強中乾”的縮影。

守城軍民的抵抗可歌可泣。李綱主持城防,組織“六甲神兵”實為民間壯丁)、廂軍及百姓,用床子弩、投石機擊退金軍多次進攻;汴京四壁守禦使劉韐率“敢死隊”夜襲金營,斬殺數百人;市民自發“負土石填壕溝”“登城擂鼓助威”,《靖康傳信錄》載“都人父老,荷鋤挺刃,登城助戰,呼聲震天地”。

但統治集團的搖擺徹底葬送了戰機。欽宗在金軍圍城33天後,因“聽聞金軍糧草不足”,竟派使者攜帶“金銀絹帛各百萬”求和,甚至罷免李綱、種師道,以“謝罪”。金軍見北宋示弱,趁機提出“劃黃河為界”“以親王、宰相為質”的條件。欽宗為求“苟安”,竟以弟弟康王趙構、宰相張邦昌為人質,換取金軍撤退。

金軍撤退時,李綱請求“乘勝追擊,半渡而擊”,卻被欽宗拒絕;種師道建議“整軍河北,防金軍卷土重來”,也被斥為“邀功生事”。正如《續資治通鑒》所評:“汴京之圍解,非宋之勝,乃金之縱也。”

三、國破城摧:靖康之變的血色終章

3.1第二次圍城:北宋的“末日狂歡”與崩潰

第一次圍城後,北宋統治集團並未吸取教訓,反而陷入“末日狂歡”:徽宗重開“花石綱”,強征東南奇石運往汴京;欽宗則沉迷於“星象占卜”,聽信道士郭京“六甲神兵退敵”的鬼話,解散城防軍隊,將守城重任交給“持咒念訣”的江湖術士。

1126年八月,金軍果然卷土重來:宗翰軍破太原堅守260天的“河東屏障”),宗望軍渡過黃河因守將折彥質棄守),兩路大軍於十二月初會師汴京城下。此時的汴京,已無可用之兵——種師道病逝,姚平仲“夜襲金營”失敗後全軍潰散,勤王軍因“朝廷猜忌”被阻於城外欽宗怕勤王軍“兵變”,竟下令“不得入城”)。

城內的絕望蔓延:糧食短缺導致“人相食”《靖康要錄》載“米升三千,芻槁萬錢”),疫病流行“死者日以萬計”;欽宗“日日祈禳,焚香讀道書”,卻對軍情“一切不問”;大臣們則忙著“爭權奪利”——尚書右丞孫傅竟將希望寄托於“妖人郭京”,稱其“能役使六丁六甲,退敵千裡”。

3.2城破之日:皇室尊嚴的徹底粉碎

1127年正月丙午2月9日),金軍攻破汴京城。這座曾被稱為“汴京富麗天下無”的都城,終於落入敵手。

徽、欽二帝的“北狩”之路,是中國帝王史上最屈辱的一頁。正月廿五,金帥宗翰、宗望召二帝至軍前,“脅以白刃”,迫其“銜璧牽羊”身披羊裘,手牽綿羊),行“獻俘禮”。《呻吟語》載:“二帝服素衣,乘馬出南薰門,百姓號泣,聲震天地。”隨後,金軍將二帝押往北方,沿途“每過州縣,必令下馬,裸露受鞭”《靖康遺錄》)。

隨行的皇室成員,遭遇更慘。據《開封府狀》統計,被擄宗室、後妃、公主共3000餘人:皇後朱氏因“不堪受辱”,在途中投水自儘;公主趙金奴被金將完顏設也馬強納為妾;才女朱淑真一說未及被擄)在戰亂中離散,最終抑鬱而終。《靖康之變記》寫道:“婦女分入大家,不顧名節,猶有生理;分給謀克以下,不分晝夜,少有閒暇,十人九娼。”

汴京的財富被洗劫一空。金軍“括金銀表段”,僅從大相國寺就掠走“金佛五千餘尊,玉器、法器稱是”;翰林院藏書“精本皆為金人取去”,《崇文總目》著錄的3萬餘卷典籍僅存殘本;民間“富室巨戶,掃地出門”,《東京夢華錄》中描繪的“潘樓街金翠羅綺”“州橋夜市酒肉”的繁華,從此成為絕響。

四、千古奇痛:文明與生命的雙重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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