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自己麻木地嚼吧了多久,小半隻耗子下肚後我再也塞不下了,爬回角落裡靠牆休息起來。
左胳膊的骨頭有點兒不對勁,我捏了捏感覺還沒斷,於是就小心平整地把它放在身側,慢慢長去吧。
收拾完胳膊,我又用手指抓了抓頭發,做完這些我是實在沒得乾了,就盯著手電照亮的唯一一個角落,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個不小心又著了道。
眼睛實在乏的厲害了,我就左右輪崗。
“1、2、3、4……59、60、1、2、3……”
我機械地數著秒,在這裡我對時間沒有一點兒概念,隻能自己這樣算個大概。
不過數著數著就亂了套,嘴巴倒是乾得要死,包裡的水倒是還是有兩瓶,喝了口水潤潤嗓子,我他媽又餓了。
這回我沒再糾結,就近抓了隻新的粉耗子啃了起來,啃完一擦嘴往旁邊一扔。
等旁邊堆了三隻半拉粉皮耗子,我終於感覺自己的體力回來了。
而體力回來的第一件事我早就想好了,我脫了鞋,撕開左腿的褲子,盯著這條玉化的腿。
我見過玉傀,他們跟我並不一樣,他們離開玉脈後的動作雖然僵硬遲緩,但是絕對不像我這樣僵直,而且他們玉化的很徹底,也不能透過外頭的玉石看見裡頭的血肉。
回想我崩潰時的那句“我不走了”,會不會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玉化了,可惜被打斷了。
不過不管因為什麼,左腿的玉化停止在了腿根,從我發現到現在也沒有蔓延的現象。
我拿著手電細細觀察了起來,總覺得這玉就像隻長在表麵,他們就像替代了我的皮膚一樣,我準備賭一把,如果骨頭和脈絡還是正常的,那應該就能正常活動。
我想……把關節處的玉石掰碎……
“叮叮”,我用指甲敲了敲左腿,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音,這種質感讓我產生了一種掰碎也不會疼的感覺。
在我看來隻有那些柔軟的組織才會產生強烈的痛覺,這種硬邦邦的應該沒什麼事兒。
砸我是不敢砸了,沒輕沒重的再把骨頭砸壞嘍,那就隻能掰了。
我彎腰去抓住腳掌,準備從腳開始。
我就跟舞蹈生壓腿一樣抱住左腳,把額頭頂在溫涼的膝蓋上深吸了兩口氣。
“來吧,吳燕青!”
話音一落,我整個上半身都開始用力向後,我此時的力氣已經恢複了不少,真發起狠來一般人是吃不消的。
可這玉也太他媽硬了,我兩根胳膊已經開始發抖,竟然沒把它掰碎。
“我還就不信了!”
我說的咬牙切齒,眼眶一熱,咬著牙根仰頭往後拽。
“哢哢”,細微的碎裂聲響了起來,我卻抑製不住地叫出了聲。
“啊……”這一聲下意識地喊了出來,在山洞裡格外明顯,反應過來以後我趕緊憋了回去。
隻是細微的碎裂而已,我竟然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感,那種疼簡直就是直通天靈蓋,疼到了腦仁裡,我現在才對夏吾說的痛不欲生有了認知。
這時候洞口的石頭突然被人推開了,戴著眼鏡的陳誌從裡頭爬了出來,他趴在地上對我說:“哎呀,烏眼兒哥,何必嘛!”
我下意識地就想鬆手,可理智瞬間回籠。
“快滾吧你,我不吃這一套。”
我低下頭呢喃著:“不能鬆,不能鬆,忍一忍吳燕青,再忍一忍!”
碎裂的聲音越來越大,我的臉蛋子都開始發抖,兩眼一瞪,上身再次使勁兒往後一靠。
“哢巴”幾聲,這回我沒喊,因為我已經疼得叫不出來了,腳上是什麼樣我顧不上,地上的假陳誌乾嘛呢我也不想管,隻覺得兩眼一黑,啥也想不起來了。
劇烈的疼痛讓我的呼吸有點兒發顫,緩了半分鐘我扭頭一看,洞口的石頭堵得好好的,哪有什麼人影兒。
再去看腳腕,表麵的玉石已經布滿了裂紋,而玉石的縫隙正在滲出鮮血。
我嘗試著動了動腳,腳腕處發出針紮一樣的刺痛,可我的腳腕真的能動了!
“太好了……”
我長舒一口氣,捂著臉嗬嗬笑了一聲。
但很快我就笑不出來了,除了腳踝,這還有個膝蓋呢,這才是大事兒。
一想到剛才那種讓人靈魂戰栗的疼,我簡直想撞牆,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現在就有點兒怕了。
可是我沒退路了,拖著這條腿我是不可能出去的。
想了想我還是挑了兩個帶尖角的石頭,準備先敲出幾條縫來,受傷就受傷吧,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事兒了。
“叮叮當當”幾下以後,一點兒用都沒有。
“我去,這玉這麼硬?那我是咋掰碎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但現在看來我是隻能靠自己了,問題是這個位置實在不好用勁兒,我隻能把左臂穿過腿彎,右手去掰小腿。
我使勁兒一掰,把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的,可是這條鐵一樣的腿那是紋絲不動。
我的腳腕轉了轉,突然反應過來,我的骨頭還能動,那是不是證明可以靠左腿自己的力量去掙碎表麵的玉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