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的人都看向了左後方的車窗,隻見那個躲在大貨車上的男人這會兒竟然在吊掛金鉤,他也是鬼迷心竅了,竟然試圖用手悄悄去夠一個乾屍脖子上的項鏈。
這項鏈看著確實古樸精美,一看就值錢,但是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這東西可就不是那麼好拿的了。
我趕緊把車裡的人都看了一圈,一個個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在我們這裡頭沒有那種被錢堵了心眼子的。
但外頭那個男人真是想錢想瘋了,現在原本一直在我們周圍晃悠的駱駝全停了,都默默地看向了他,駝鈴不再搖晃,可男人眼裡隻有那個項鏈。
我捏了捏拳,這人管還是不管?他要真死這兒了警察不得把我們查個底兒朝天?
光頭似乎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回頭與我對視一眼,可這個時候我一彎腰就看見大貨車的司機竟然趴在玻璃上使勁兒衝我們招手,這老大哥苦著一張臉,嘴裡一直重複著幾個字:“不要下車,不要下車!”
我們都看懂了他的意思,我心裡也動搖了,馬路上的事兒,沒人比大車司機更清楚了。
我有些挫敗地看向車外的男人,在這種詭秘的危險地帶,人命真的太脆弱了,我這會兒甚至有點兒希望他能成功。
而他的手還真就已經勾在了那乾屍後頸處的項鏈上,我下意識地看向那些詭異的駱駝,隨時等著它們發難,可它們竟然無動於衷地看著他,眼神十分溫和。
我“咦”了一下,難道它們就是大晚上出來炫富散財的,是我太陰暗了?
男人很順利地將項鏈從乾屍脖子上摘了下來,可下一秒,駱駝是沒動,它身上的乾屍卻動了!
一隻烏黑乾硬的手一把捏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連聲音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從大車上扯了下來,等他剛一落地,原本還溫和遲鈍的駱駝突然低頭露出兩排碩大的牙齒,一口咬上了他的脖子。
一時間,鮮血四濺,血花灑在後排左側的車玻璃上把杜全嚇得一哆嗦,下意識地擦了擦自己的臉。
我就說我再陰暗也陰不過羅布泊啊!什麼鬼乾屍,竟然也他媽是活的!
眼瞅著剩下的駱駝又在周圍繞了起來,我們再也沒法淡定了。
這下我也不想著救人了,誰他媽救我們啊?
“臥槽臥槽咱們得跑啊!”
光頭使出掐人的勁兒去扭車鑰匙,坐在他後頭的陶姐甚至開始求神拜佛了,就在這緊要關頭,車子還真發動了!
聽著發動機轟鳴的聲音,我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安。
光頭一抹眼睛就準備走人,而那些駱駝竟然自發地給我們讓出了一條路。
看到他們的行為一股怪異的感覺爬上了心頭,我一把按在光頭手上。
“等一下,還不能走!”
我趴過去看了看那個大車司機,他的車一動都沒動,這會兒人也不知道鑽到哪兒去了,影兒都看不著。
我心亂如麻,但唯一的那點兒直覺告訴我,不能走。
“彆走,他不走,我們也不走,而且我們不知道自己現在跑到哪兒了,萬一把不準方向離公路越來越遠就完了。”
我將車裡的人看了一圈,他們的臉上都是驚恐和慌張。
“我知道大家害怕,但是我最近見過一些不合常理的事兒,很多東西都是趁人虛弱沒有防備的時候下手的,這股氣千萬不能放下。”
“就算不講這些虛的,咱們也不能就這麼亂跑,一旦我們被引著進了羅布泊無人區,那就真的完了,物資我們沒有,車也不是改裝越野,半路就得趴窩,到時候想跑都跑不了。”
“大自然有的時候比鬼可怕,這方麵我們太無知了。”
我停了一下,然後堅定地說道:“我跟在座的各位的保證,如果會死人,第一個一定是我,我沒有把握保全每一個人,但我絕對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你們能相信我嗎?”
最後一句話我的語氣很輕,而光頭也跟著說道:“我跟他一起擋在你們前頭!”
“還有我哈,我兒小花雖說還是個未成年人,但是戰鬥力那硬是不擺了!”
“我相信!”
第一個說話的是曲清晨,她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孩童一樣看著我們,兩個年輕人見狀也跟著點了點頭,而陶姐到底是年紀大了一些,慌慌張張地拿不了主意,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道理來,可少數服從多數,她說啥也沒用了。
“大家用車裡的東西把窗戶堵上,眼不見為淨,省得他們蠱惑咱們。”
我不確定他們會用什麼套路,但是眼見不一定為真的道理我是領悟過了,人多的時候最難統一,最好是杜絕一下。
大家這會兒也顧不上了禮儀和整潔了,逮著啥都往窗戶上堵,將那些駱駝詭異的眼神隔絕在視線外。
光頭把車熄火關了車燈,漆黑的車裡靜得隻能聽見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哢噠”,一聲從外麵扳動門把手的聲音響了起來。
緊接著有人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但似乎又被人捂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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