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掌幾盞燈。”
賓客散儘,劉建癱坐在籠子旁邊,酒水從他的嘴角淌下來他也不在乎,而是晃晃悠悠地打量著籠子裡的青鳥。
青鳥的眼睛烏黑深沉,它垂著眼皮不看任何人。
劉建對它的態度很不滿,他用一隻手撐起身體,然後隨手將玉盞砸了出去,玉盞被籠子上的木柵攔住摔在了地上。
“沒精打采,看來是餓了,鳥要吃蟲,去將那條西南夷的巴蛇弄來。”
他雙眼迷蒙,想了一會兒就大聲呼喊殿外的仆從。
沒過一會兒一條金黃的小蟒便被幾個人抓著抬了過來,劉建的眼睛又亮了,他走上主位抽出一把劍來,飄忽到黃金蟒旁邊揮劍就是一斬。
“啊”地一聲慘叫,抬著黃金蟒的一個仆從胳膊上被削掉一片肉,劉建充耳不聞,晃晃腦袋說道:“醉而目暝啊……”
他眨了眨眼睛又是一斬,其他抬著蟒蛇的仆從渾身一抖卻不敢動,這次的利劍狠狠斬在黃金蟒身上,這小蟒瞬間張大了嘴掙紮起來,可它的身體已經成了兩節,死亡不久後就會到來。
劉建提著那胡亂扭動的蛇尾來到青鳥麵前,十分輕佻地說道:“來,想不想吃?”
青鳥這回終於抬起來了頭,它的眼神更加黑沉,口中發出一聲短促的鳴叫,隨後它再次低頭將腦袋藏進了翅膀下,再不理會劉建。
劉建憤怒地將手中的半截蟒蛇丟在地上,放聲大罵:“畜生就是畜生,不解風情,扒了你這身皮和那些賤民也沒什麼兩樣。”
他的胸口猛烈起伏,喘著喘著突然想到了什麼,揮手說道:“產舍如何了?還沒動靜?”
旁邊的仆從麵麵相覷,然後其中一人小聲回道:“回大王,還、還沒有。”
劉建的鼻子重重出了一口氣,然後突然舉起手中帶血的長劍瘋狂大喊:“來人啊!來人啊!把他們幾個也送到產舍去。”
幾個仆從一聽瞬間跪成一片,不要命地磕著頭,可於事無補。
我心口堵了一口鬱氣想吐都吐不出,要麼為啥說這劉健壞的發邪呢,這家夥既喜歡收服異獸又喜歡折磨百姓,時間長了他就覺得索然無味,野獸不通人性,而人又太脆弱,於是他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想出一個邪招,他想要一些既抗折騰又通人性的東西。
於是他邪光乍現叫人建了一個產舍,將豺狼獒犬和人關在一起,男與雌,女和雄,那地方是這府邸上的一個禁地,除了劉建沒人不抵觸那裡,對大家來說那裡和魔鬼窟沒有區彆。
產舍聽起來是個迎接新生命的地方,可實際上天天有慘叫,夜夜有屍體。
這種事,任誰知道都要感歎一句:他怎麼還不死?
隔天劉建酒醒了,他特意起了個大早又樂顛顛地去看青鳥,可他一去卻發現那青鳥竟然進食了。
一個小侍女正用荷葉捧著井水蹲在地上,而青鳥垂首緩慢地喝著荷葉裡的水。
劉建一看老遠就開始撫掌大笑:“不錯不錯!看來不是個蠢鳥!”
那小侍女一聽就是渾身一抖,手中的荷葉“啪”地一下掉在了地上。
劉建跑過去一把推開小侍女,然後隨手撿起荷葉舉到青鳥麵前:“來啊,喝啊!”
可青鳥麵對他隻是長頸後仰做出警惕姿態。
這下劉建又怒了,當場將荷葉甩在地上,“來人!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