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事情不必多說。
三國、兩晉、南北朝。
在曆史長河中,這一段可不是一般的波濤洶湧。
頻繁換代,大家說它政權跌宕、英雄輩出,佛道玄思想融入,說它思想多元爆發,詩歌、建築人才輩出,又說它藝術高度飛躍。
然而對於百姓來說可沒那麼多好事兒,動不動家沒了,田也沒了,兒子也被帶走打仗去了,剩下的沒準兒還會被戰場上彆人家的兒子砍死。
藝術的飛躍常常源於苦難,普通人就是苦難的代名詞,有人歌唱苦難流芳千古,有人曝屍荒野。
我上學的時候曆史並不好,但卻記得隻要能促進曆史發展那就都是有利的,可我遊蕩在剛被屠殺的城池裡的時候卻沒法把它當成曆史,這都是血淋淋的命。
狗屁的文化飛躍思想進步,這是老百姓的命堆出來的。
攻占徐州,坑殺男女數十萬。
八王之亂,攻占洛陽,屠城三日。
侯景之亂,血染建康。
北魏攻宋,屠擄淮南。
……
鐵蹄之下,箭雨之中,何處求生?
輝煌是屬於上位者的,普通百姓隻是長河中翻滾的沙礫。
一場場踐踏看下來,我已經有些麻木了,直到在我在湘江水中見到幾個人在河裡遊啊遊,這幾個人長的很奇怪。
其中一個腦袋上還長著樹枝和綠葉的半大男孩在水裡百無聊賴地在水裡劃來劃去:“爹娘,我們還要遊多少條河啊?”
其中一個皮膚粗糙的男性說道:“我也不知道,他們說我們的故鄉在昆侖,要一直一直往北。”
男孩在水裡翻了個身:“北是哪兒?”
另一個長發女性拽了一下男孩頭頂的樹枝:“多嘴,跟著遊就好了,你想再被抓回去推船嗎?”
男孩趕緊搖搖頭。
我麻木的腦子這才想起來,對啊,還有這些祟。
東漢巨毋庸霸身高一丈,可以在戰場上驅使猛獸;東漢左慈可以操控水裡的魚跳進盤子裡,在有生命危險的時候還能化作羊混入羊群;東晉王猛可以驅使蚊蟲,據說還能縮地成寸,半天時間就能從江西趕到江蘇;南梁羊侃力大無窮,可以單手舉起石獅子;北齊高緯可以和動物交流……
這能是人?
我開始在烽火戰亂中尋找這些祟的身影,我不理解西王母留下這種能力是對是錯,在當時可能確實讓劉建加速走向滅亡了,但是現在這些祟被用於戰爭之中,這算怎麼回事兒?
我找啊找,卻意外發現了一群行蹤詭秘的人,其中一些人最為明顯,因為他們就長著一張不同於漢人的臉,他們是薩滿,但從哪兒來的不知道,有可能是東北的,也有可能是西北的,但本領都是大同小異。
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民族大融合了,他們倒也沒有多格格不入。
在這個活下來都可能吃不上飯的年代,他們到處撿一些瀕死的人和獸。
但很快我就發現不止是他們,遊走在底層百姓身邊的人可不止一批,儒、道、佛、玄……
他們穿著不同的衣服,秉持著不同的信仰穿行在百姓之間。
有時候幾波人還會湊到一起。
“你能救嗎?不能我試試。”
“好,你來試,不行的話他再試試。”
他們占卜的占卜,念咒的念咒,熬藥的熬藥,跳舞的跳舞。
什麼人不人獸不獸,先給老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