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河縣暫且不說,這個半羊怎麼回事?賣人這麼快嗎?
我又問了他幾個問題,這才發現他哆哆嗦嗦地也說不明白個什麼話,而是一直念叨著青河青河。
這就有點兒刻意了,但任憑我們怎麼嚇唬他還是無濟於事,最後他躺在地上六肢抽搐,容遠趕緊叫停。
“他這個樣子不像是裝的,先讓他緩緩吧。”
容遠往半羊臉上蓋了件薄衣服,讓他自己靜一靜。
“這樣吧,我去一趟,你們就彆跟著了,該回家的回家。”
彆管他們打的是什麼算盤,我還是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我本以為最先跳出來的會是光頭,卻沒想到張峰仰著腦袋叫喚道:“我可不回,我就在這兒待著哪兒都不去。”
我皺著眉打量他一圈:“嘶,你這個老王八怎麼現在這麼講道義了?不對吧?”
我摸了摸下巴:“你說實話,你是不坑了彆人錢所以不敢回家啊?”
張峰的眼珠子晃了兩下,“你少管,反正我不走,我找我哥。”
我冷笑一聲:“我就知道你沒乾好事兒。”
張峰切了一聲:“不用你損我,他們本來就是存心想坑我,隻不過被我先跑了而已,哪兒來什麼好不好的!”
“隨你便,懶得管你,你把海哥勸回來算你牛逼。”
而光頭和陳誌話都不說,但眼睛裡的情緒很飽滿:狗皮膏藥本藥,甩都甩不掉。
容遠摸了摸半羊的脈搏後站起身來一臉憂愁:“我得回去看看四爺爺,他的身體實在不好,我不放心。”
我對他自然是沒什麼要求的,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至於白毛和塔拉,一個個都躍躍欲試的。
“你倆彆激動,這可不是趕集。”
我瞅了瞅塔拉的長槍和白毛的尾巴,他倆去個屁啊去,這不得進動物園?
“你倆在這兒看好這個羊,外頭太危險了,以後我掙上錢了再帶你們出去玩兒。”
走的時候我扯著光頭和陳誌他們一路小跑,時不時地回頭說道:“彆送了彆送了,快回去吧。”
我對著一臉不耐煩的張峰說道:“海哥這兒你先留心,我解決完事兒就回來找你們,咱們各論各的,欠海哥的我記著呢。”
張峰抿了下嘴,然後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輕輕錘了一下:“王八蛋,這兒靠你了。”
白毛和塔拉亦步亦趨地送了一段,我把包裡的一部分手電筒什麼的全都留給了他們,他們現在沒電,肯定用得上。
他倆抱著東西直溜溜地站在路邊,光頭熱車的時候他倆還在路邊眼巴巴地看著,就像目送父母進城務工的小孩兒。
光頭邊開車邊看反光鏡:“這也太可憐了,要不把他們帶上吧。”
我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腦瓜子上:“你開什麼玩笑,你能護得住他們嗎?他們要是一高興去追公交車你能攔住?”
光頭不說話了,我也沒多久糾結這些細枝末節,而是一直盯著手機,等信號稍微強了一點兒趕緊給我爸媽打了個電話。
“哎呀這倆小孩兒那可老是那個了,乾活兒利索做飯還好吃,要我說你擱外頭過吧,把我們倆過繼給這倆孩子得了。”
拋開事實不談,電話另一頭他們心情還不錯,我心裡也算是踏實了下來。
可是我這邊電話剛掛了沒多久,秦晃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我眉頭一皺:“秦晃?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