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剛張嘴說到一半就聽見“唰”地一聲,怪人的嘶吼聲瞬間停了,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口子,“噗噗”冒著血,而傷他的正是容遠手裡的那把生鏽鐵刀。
光頭驚得直接來了個立正,我也忍不住叫道:“臥槽!容遠,你乾啥?”
少年還蜷縮在怪人懷裡什麼都不知道,連危機的到來都感受不到,而容遠連喘息的功夫都不留手起刀落把少年也送走了。
我們三臉懵逼,剛才還一臉溫和的容遠怎麼突然就暴起傷人了呢?鬼附身了?
“呼嚕呼嚕”的怪音從父子倆口中發出,陳誌和光頭第一時間跑過來把我拉到了一邊兒,我們都沒想到容遠會突然來這麼一手。
他持刀站在他們父子麵前,手上微微發顫。
可我沒想到那怪人咽氣前眼神竟然清明了起來,他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艱難地說了句話:“不……不是我們……”
不是他們?什麼不是他們?殺人的不是他們嗎?
他這幾個字說得極其用力,字字泣血,裡頭蘊含著強烈的悲愴,可他說完這句話就再也不張嘴了,還將痛苦掙紮的少年死死鎖在懷裡。
而更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容遠竟然單膝跪在他們麵前,他用那隻剛剛握住刀的手覆在了男人的眼睛上。
“走吧,離開這地獄一樣的生活,放棄吧。”
怪人竟然沒有掙紮,等容遠的手再拿下來時,他已經停止了呼吸,父子兩人像睡著了一樣依偎在一起。
我們三個站在一邊,他們三個蹲在另一邊。
我們仨震驚得像沒見過世麵的新兵蛋子。
容遠的臉上再次出現了那副悲傷的神情,他一直盯著這父子倆的臉不說話。
這樣來看他倒是不像被附身的樣子。
“與其讓他們這樣生不如死得活著,還不如死了好,他們神誌不清,求生是本能,需要有個人來替他們做這件事。”
他的聲音有點兒哽咽。
“何必呢?這事兒跟你又沒關係,不管不就好了,就算他們是解脫了,你一時半會兒可忘不了,你這個人你……”
我仍然記得我午夜夢回時那些血腥的回憶,我們都不是那種沉迷於殺伐的人,這種事兒對自己也是一種折磨。
他是不是有點兒過於愛管閒事兒了,比我都欠。
容遠搖搖頭沒說話,依然看著那對父子的臉,半天都不動彈,我有點兒奇怪。
“你在那兒看什麼呢?”
我忍不住問道。
他恍惚了一下:“他們和我想象中的阿伊努人長得不一樣。”
神經大條的光頭下意識地接話:“那應該是撒樣子的嘛?”
手電的白光把容遠照得很白,他那漂亮的眼睛還看著眼前的屍首:“我以為,都是我這個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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