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幾個話趕話的說得太快,鄭義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啊?啥?”
我伸手給他臉上抹了一把,合上了他的眼睛:“好了彆鬨了,快睡吧,明天還要走一天路呢。”
我伸手關上小燈,用黑暗阻斷了大家的交流。
我們四個各懷心事地縮在睡袋裡,誰都沒再說話,過了大概有半個小時,光頭率先頂不住了,抑揚頓挫的呼嚕聲響了起來。
光頭的呼嚕聲平時聽著挺煩的,但是這時候反而有點兒讓人安心,似乎帶著催眠的作用,我的眼皮越來越沉。
我的意識被呼嚕聲帶著飄了很遠,恍惚間我已經提著電鋸在樹林裡鋸起了木頭。
然後光頭走過來說:“兄弟,咱們沒有伐木證。”
我放下電鋸問道:“那咋整?”
光頭胸有成竹的笑了,然後伸手捏住樹乾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的拉鏈,“嘩啦”一聲大樹就輕飄飄地倒了。
接著他就開始把腦袋往我下巴上蹭。
這特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我頓時猛然清醒。
頭腦瞬間清明起來,拉鏈聲……有人打開了帳篷!
身邊的三個人已經陷入沉睡,但陳小花已經醒了,烏雲正用嘴筒子拱我。
我們這頂帳篷還好好的,看來是彆人,會是誰呢?
我示意烏雲噤聲,然後小心地鑽出了睡袋。
“次啦次啦”,幾聲指甲抓撓帳篷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聽的人渾身刺撓。
我正準備出去看看,手指剛剛觸碰到拉鏈就再次聽到幾聲抓撓的聲音。
聽聲音是從左邊傳來的,要麼就是富姨,要麼就是老王,那聲音很規律,間隔和頻率都很固定,大晚上的讓人心裡發毛。
不僅如此,我還隱約聽見有一道極輕的腳步聲,與那撓帳篷的聲音不一樣,這聲音就在我們周圍。
我心跳如擂,趕緊摸出登山杖來,等那腳步聲剛到門口便一把拉開了拉鏈。
“秦晃?”
門口竟然是縮手縮腳的秦晃,他像個賊一樣貼在帳篷上,被我嚇得動作一頓,然後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左邊。
我小心鑽出帳篷,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黑黢黢的暗夜裡,容遠就直愣愣地站在老王的帳篷麵前,動作十分機械地一下一下撓著那頂帳篷。
秦晃用口型告訴我:“我是跟著他出來的,他睡著睡著突然就爬起來出去了,我出來看看他要乾嘛。”
他要乾嘛?他在夢遊啊他要乾嘛?
我抬腳就要過去把容遠領回來,但秦晃卻一把攔住了我。
“我覺得他不太對勁,但我說不上來。”
他阻擋我的這個功夫,容遠竟然不再抓撓帳篷,而是緩緩拉開了老王的帳篷。
他的動作很慢,噠噠地聲音不斷響起,而他隻打開了一個小口便不動了。
就在我以為他不再胡鬨的時候,他竟然突然彎腰將腦袋塞了進去。
隻聽他輕巧地叫了一聲:“老王。”
緊接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劃破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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